江临风浑身一哆嗦。抖得更厉害了。
“我的女人。”厉承舟的指尖轻轻拂过手术刀冰冷的刃口。“我的儿子。”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你也敢碰？”
“不…不是…厉总…我…”江临风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失禁。
厉承舟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监控画面。
“都准备好了？”厉承舟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是的。厉总。”白大褂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负二十度。湿度恒定。监控无死角。生命体征监测仪已连接。确保目标在‘体验’过程中保持清醒。不会提前结束。”
厉承舟满意地点点头。他放下手术刀。拿起旁边另一把更小巧精致的骨剪。在指间随意地把玩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他指间跳跃。
“带他过去。”厉承舟淡淡吩咐。目光重新落回抖如筛糠的江临风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被送上实验台的小白鼠。“好好‘招待’江少。让他清醒地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冷’。”
“是！”两个保镖应声。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架起瘫软的江临风。
“不！不要！厉承舟！你这个魔鬼！放开我！放开我啊——！”江临风爆发出绝望的嘶吼。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被两个保镖毫不费力地拖向房间角落一扇不起眼的厚重金属门。
门无声地滑开。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冰碴的白色寒气猛地涌出。瞬间让房间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泛着金属冷光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布满冰霜的空间。寒气森森。如同地狱的入口。
“不——！！”江临风的惨叫声被厚重的金属门隔绝。只留下最后一丝凄厉的尾音在室内回荡。很快消失。
金属门无声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打开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刺骨寒意。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厉承舟重新拿起那块雪白的绒布。继续擦拭那把骨剪。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专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白大褂男人将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屏幕上分割成几个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冷库内部的景象。
巨大的空间。四壁和天花板都凝结着厚厚的、不透明的白色冰霜。地面是光滑的金属板。同样覆盖着一层冰。寒气让镜头都蒙上了一层白雾。温度显示：-20℃。
画面中央。江临风像被剥了皮的青蛙。赤条条地被扔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他蜷缩着。身体因为极致的寒冷而剧烈地痉挛。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变得青紫。他徒劳地用手臂环抱着自己。试图汲取一丝温暖。但只是徒劳。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大团大团的白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抽气声。那是身体在极寒下失控的反应。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血丝。里面是纯粹的、濒死的恐惧。死死盯着某个方向。仿佛那里有救命的稻草。
厉承舟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曾经风度翩翩、和他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像条蛆虫一样在冰窖里挣扎。痛苦。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