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筝五年爱情长跑，婚纱店里她笑得像糖。
“妈说彩礼得加十万，凑个吉利数二十八万八。”她电话里声音发飘。
我盯着手机账户余额的六位数，全是爸妈的养老钱：“齐筝，这婚还结吗？”
她沉默半晌：“我妈也是为我好...”
第一章
陶砚的手指擦过展示柜光滑的玻璃面，停留在一件抹胸鱼尾婚纱上。层层叠叠的细纱堆叠出蓬松梦幻的下摆，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像凝固的浪花。
“砚哥，这件好看吗？”齐筝从试衣间探出头，脸颊因为兴奋和一点羞涩泛着红晕。她眼睛亮亮的，像盛满了碎星星。
陶砚走过去，店员殷勤地拉开厚重的帘子。
齐筝站在圆形矮台上。那件抹胸设计的缎面婚纱妥帖地裹着她的上半身，腰线收得极好，下摆是蓬松的薄纱，缀着细小的水晶，灯光一打，整个人像在发光。她有些紧张地转了小半圈，裙摆漾开柔和的弧度。
“好不好看？”她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甜丝丝的期待。
陶砚喉咙有点发紧。他看着她，这个陪了他五年，从大学青涩到如今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孩。阳光从婚纱店巨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给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好看。”他说，声音不大，却很肯定，“像糖。”甜得齁人。
齐筝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他一眼，却藏不住嘴角弯起的巨大弧度。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指尖珍惜地拂过腰间的蕾丝。“那就这件了？”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嗯，定了。”陶砚点头，对旁边的店员示意，“麻烦量尺寸吧。”
店员笑着应声去拿工具。齐筝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矮台，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陶砚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满足地叹了口气：“终于要嫁给你了，陶砚。”
陶砚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心里被一种踏实的暖意填满。五年了，吵过闹过，但最终站在这里，一切都值得。他侧头嗅了嗅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刚想说点什么，齐筝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欢快的铃声在安静的婚纱店里有点刺耳。
齐筝松开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露出惯常的温顺笑容：“妈？”她走到靠窗的角落接电话。
陶砚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窗外的车流，阳光有点晃眼。婚纱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他手心有点发潮。齐筝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很轻，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嗯……在看呢……妈，差不多了吧，之前都说好了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在解释。
陶砚的心往下沉了一分。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齐筝侧脸上。她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为难、困惑和一丝习惯性顺从的神情。她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的边缘。
店员拿着软尺走过来：“先生，这边请，我帮您量下新郎礼服的尺寸。”
陶砚没动。他像根钉子钉在原地，视线紧紧锁着齐筝。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过听筒，隐隐约约听不清内容，但那种急促的、不容置疑的语调，陶砚很熟悉。那是齐筝母亲王桂芬特有的腔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