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扎,”他咬牙,竟透出几分撒娇,“本王现在就‘死’给你看。”

盛锦姝手一抖,银针险些掉地。

——这男人,平日冷得似冰,偏生撒起娇来,要人命的勾人。

一碗糖水喂完,她收了碗,却俯身贴着他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第二问——王爷,从什么时候起,对我动的心?”

合欢散最残忍之处,在于真话必须完整。

阎北铮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十三……年前……”

盛锦姝指尖一颤。

十三载?那是她初随师父进宫,为还是冷宫弃子的他拔箭疗伤的那一年。

“原来,”她低笑,眼底却起了雾,“你藏得比私房钱还深。”

翌日,宫宴。

摄政王姿容冷峻,端坐首席,耳后却赫然一排细小针眼,七枚,整整齐齐。

小皇帝一眼瞧见,哇地哭出声:“皇叔又被皇婶‘欺负’了!”

满朝文武:???

太后忙不迭递眼色:快,快把皇帝嘴捂上!

然而迟了——

哭声在殿梁回荡,百官齐刷刷看向盛锦姝,目光里写着硕大的“团宠实锤”。

盛锦姝面不改色,举杯遥敬:“王爷昨夜头风,臣妾略施针缓解,让陛下见笑。”

阎北铮淡淡“嗯”了一声,指尖摩挲着杯沿,耳后却泛起可疑的淡粉。

宴罢回府,盛锦姝在灯下拔针,却发现其中一根缠着极细金线——南疆傀儡蛊的牵引丝。

她眸色骤冷,快步回寝殿。

青龙榻下,暗格开启,一摞金票最上层,压着一张折得方正的密笺:

“欲控摄政,先取其妻。”

字迹腥红,是南疆圣女独有的血墨。

盛锦姝攥着金线,指节泛白。

身后忽有脚步,男人冷檀香笼来:“发现了?”

她回头,撞进阎北铮深不见底的眸。

“本王昨夜,”他低声道,“撕的不止药方,还有半卷‘傀儡蛊’解法——我赌你一定会先发现。”

“阎北铮,”她声音发颤,“你拿自己当饵?”

“不,”男人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嗓音低哑却笃定,“我拿自己当你手中的——刀。”

三日后,南疆使团抵京,名为进贡,实则献舞。

鼓乐乍起,舞姬水袖翻飞,其中一人面纱半褪,眸光却直勾勾落在摄政王耳后——那一排针眼。

丝竹骤急,舞姬袖中寒光一闪,金线破空。

然而下一瞬,她腕间一麻,七枚银针不知从何飞来,将她生生钉在殿柱!

百官惊呼。

盛锦姝自女眷席起身,裙裾生风:“南疆圣蛊,触犯宫禁,拿下!”

阎北铮端坐不动,只抬手,将耳后那排针眼大大方方露给使臣:“本王王妃的针,比蛊毒——准。”

当夜,王府水牢。

圣女被铁索穿骨,却仍笑:“摄政王中蛊已深,三日后必成我傀儡。”

“是吗?”盛锦姝踱步而入,指尖把玩着那截金线,“可惜,傀儡丝早被我换了。”

她抬手,银针挑破自己指腹,血珠滚落,竟泛着淡淡金辉。

“我以血为引,反炼母蛊——如今,你是我傀儡。”

圣女瞳孔骤缩,面色瞬间灰败。

盛锦姝转身,投入阎北铮怀里,声音轻得像撒娇:“王爷,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