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挺好。” 她开口,声音还是冷的,但好像比刚才少了点尖锐,“空杯子才能装水,空屋子才能透进光。”
她停了一下,像是给我时间琢磨这句话。然后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楚,每个字都像锤子似的,敲在我刚崩溃完的心上:
“我们这儿有个机会。不是雇你上班,更像一场磨炼。”
“就七天。这七天里,你留在这儿。我们会给你最棘手的活儿,提最苛刻的要求,让你直面自己最糟的样子,解决那些跟地狱似的麻烦。”
“撑过去了,能证明你在地狱里也能看清自己的本心、开出花来 —— 你能得到比一份工作更重要的东西:一个位置,一个重新定义自己价值的机会。”
“撑不过去……” 她的目光扫过我还在轻轻发抖的身子,“你会比现在更绝望,更清楚地看见自己有多没用。到时候,你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她用的词是 “磨炼”,是 “地狱”。这根本不是工作邀请,是一场赌上一切的自救。
“所以,” 她最后问道,眼神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敢,进来吗?”
是 “进来”,不是 “试试”。这俩字意思很明白:一旦踏进来,就没回头路了。
我看着她那双又冷又硬,可深处好像烧着某种奇怪火焰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的赚钱 —— 他已经恢复了那副憨厚的笑容,眼神里多了点鼓励和期待。
我的心跳在这极致安静的屋里特别响,“咚、咚、咚” 的,跟战场上的鼓声似的。
七天。地狱。开花。
我能吗?我这个刚说自己 “值零” 的人,真能在地狱里开出花来?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光洁的地面上 —— 那倒影还是那么狼狈,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可不知道为啥,把所有的绝望都吼出来之后,那倒影的脊梁,好像挺得直了点。
赌了。既然已经在地狱里了,还怕什么磨炼?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证明我真的啥用没有。可万一…… 万一我真能开出花呢?
我用手背使劲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雨水,抬起头,不再躲她的目光,直直地迎上花钱的审视,也看着地面上那个虽然狼狈、却不想再低头的自己。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清清楚楚地吐出三个字:
“我进来。”
花钱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难捕捉的光。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从现在起,地狱七日,开始。”
第二幕:崛起与打脸
第一章:仓库里的第一道鉴光
“我进来。”这三个字一出口,我浑身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可紧跟着的不是松快,反倒更沉的压力压上来 —— 赌局这就开始了。
花钱没多废话,就轻轻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始终笑眯眯的赚钱说:“给她安排到‘听雨轩’。” 完了又把目光落回我身上,眼神还是没半点温度:“今晚先歇着。明天早上六点,还在这儿等我,给你第一个任务。”
赚钱乐呵呵地站起来,领着我往里头走。“听雨轩” 就在枯山水庭院边上,是个小房间,特简单,就一张榻榻米、一个蒲团,还有个小置物架,但收拾得干净雅致,推开门就能看着院子里的景致。这比我之前瞎琢磨的任何住处都好上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