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大钱。” 我笑了笑，“目前还在学习呢。”
走在回程的路上，我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刚才那番 “得罪人” 的话，几乎是赌上了我对这次机会的所有理解。我也不知道花钱会不会怪我搞砸生意，但我清楚 —— 要是我只会点头哈腰接活儿，那在她眼里，我永远只是个打杂的。
等我回到 “鉴里寻境”，发现花钱和赚钱正坐在茶室里，看样子是专门等我。赚钱还是笑眯眯地泡着茶，花钱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走进来。
“谈得怎么样？” 花钱先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是喜是怒。
我深吸一口气，把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连我最后那番 “不客气” 的建议也没落下。
说完我就低下头，等着挨批评。
可没想到，传来的是赚钱的笑声。他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对花钱说：“怎么样老花？我早说过吧！这丫头是块好料子！胆子大，脑子活，还敢说真话！比那些只会点头哈腰的强多了！”
花钱没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很深，好像要把我重新打量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她说了句我完全没料到的话：“王刚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 花钱顿了顿，嘴角好像往上勾了一点点，特别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希望下次见面，能跟你好好聊聊新方案的可行性。”
第三章：化干戈为玉帛
王总那边意外认了可，跟给我打了针强心剂似的，在 “鉴里寻境” 走路都觉得脚步轻了点。可花钱显然没打算让我歇口气 —— 麻烦来得比我想的还快。
第二天一早，我刚走到公共区域，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抬头一看，一位穿花衬衫的阿姨正叉着腰，对着赔笑脸的赚钱老师跟机关枪似的数落：“钱老板！你们那什么‘镜子里寻宝’（阿姨大概记混了‘鉴里寻境’），到底啥时候能安分点？天天晚上亮得跟白天似的，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进进出出，车子乱停一气！我们楼上住户不用睡觉的啊？我家小孙子马上要高考了！再这么下去，我可不客气了，居委会、街道我都去跑！”
是张阿姨，之前就听说过，是附近小区的业主代表。赚钱在旁边一个劲点头：“理解理解，我们肯定注意”，可这话跟没说似的，张阿姨的火气半点没降。
花钱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冷眼瞧着。看见我过来，直接走过来，语气没商量：“听见了？这就是你下一个任务。处理好它。原则就两条：不能影响空间正常运营，也不能把矛盾闹大。”
又是个烫手山芋。跟王总那种商业谈判不一样，社区纠纷全是家长里短的情绪和实际问题，又碎又杂，光靠逻辑说不通。硬刚肯定引火烧身，一味妥协又会让空间以后处处受牵制 —— 这活儿比谈业务难多了。
我深吸口气，没急着凑上去跟张阿姨掰理，先在旁边悄悄观察。她虽然喊得凶，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担心，还有点 “自家地盘被搅和了” 的焦虑，不是纯粹想找茬。而且她提的噪音、灯光、停车问题，我之前也隐约注意到，确实存在。
“花钱老师，” 我转过去跟她说，“我需要点预算，可能…… 还得让加钱帮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