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是尸体。」余画龙砍断最近的两根血管，「你妹妹才是钥匙。」
小满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
她脖颈上的缝合线一根根崩开，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结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响，直到她胸腔完全打开——里面嵌着块正在倒计时的怀表。
血月的光突然聚焦在怀表上。倒计时数字疯狂跳动，从18:32:17直接跳到00:00:01。
小满的机械心脏传出系统音：【最终阶段激活】
余画龙的面具彻底碎了。
碎片划破他脸颊时，我看见那些银色符文正从他皮肤下浮出来，组成和小满胸腔里相同的齿轮图案，符文间隙还渗着淡蓝血珠 —— 和妹妹失踪那天，我在她房间发现的血渍颜色一模一样。
他抓住我手腕按向怀表，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
「读档只能维持三秒。」他嘴角渗出血，「这次你来看清真相。」
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时间银光吞没了整个钟楼。在时间倒流的缝隙里，我终于看清——
怀表里嵌着的不是齿轮。
是一张我和小满的合照，照片背面用血写着：第一批监视者名单。
4
照片上的血迹还没干透。我指尖刚碰到监视者名单，时间银光就熄灭了。怀表咔哒合拢，小满的机械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余画龙踉跄着后退。他脸上暴露的皮肤正在溃烂，银色符文像活物般蠕动。我影子里的黑蛇突然窜向他脚踝，却在接触前僵住——蛇眼里映出白鸽的身影。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齿轮组顶端，白大褂被血染成暗红。
「别动。」她掌心亮起治愈绿光，「你的烙印在反噬。」
绿光笼罩余画龙的瞬间，他锁骨下的符文突然暴起黑刺。白鸽惨叫一声，她右手从指尖开始碳化，皮肤剥落露出机械骨骼。
「没用的。」余画龙扯开衣领，露出胸膛上交错的银色电路，「监视者的治疗对烙印无效。」
白鸽的机械指骨咔咔作响。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后颈皮肤下闪着荧光编号：X-7421。我瞳孔骤缩——小满毛衣领口露出的编号是X-7420。
「第七个复制体。」余画龙掐住她脖子拎起来，「前六个都死在血月手里。」
白鸽的机械眼转动着对准我。她声带受损，发出的电子音断断续续：「第一批...监视者...都是...」
窗外血月突然分裂成双瞳。
老K的惨叫从楼下炸响，伴随骨骼被碾碎的咯吱声。钟楼开始倾斜，齿轮组崩裂的碎片擦过我脸颊。余画龙的时间银光刚亮起就熄灭，他跪倒在地，银色符文正从锁骨向心脏蔓延。
白鸽趁机挣脱。她碳化的右手突然变形，弹出微型注射器扎进我左肩。符文灼烧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机械音在脑内响起：
【系统指令接收中】
黑蛇从我影子里暴起，却穿过白鸽的身体——她变成了全息投影。真正的机械运转声来自小满的尸体，她胸腔里的怀表正在解体，露出核心的数据芯片。
「姐姐...」白鸽的投影用和小满相同的口型说，「我们都被骗了...」
余画龙突然扑过来。他腐烂的右手贯穿投影，抓向小满胸口的芯片。时间银光最后一次闪烁，三秒倒流让他的手指刚好停在芯片前。
血月双瞳射出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