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以热药熏之，气囊渐鼓，形似孕身；遇冷则缩，方便收尾。
说干就干，我连夜写图样，揣图纸奔往尚工司。
尚工司值房，灯火昏黄。
侍讲学士裴大人正核算工料，见我递上图纸，眉梢直跳：
「顾姑娘要造——龙腹？」
「是医具，非玩物。」我压低声音，「事关皇家颜面，三日后归还，痕迹不留。」
裴大人犹豫片刻，终究在工单上落印：
「材料可取，工匠你自便。若被追责，尚工司概不知情。」
「明白。」
我抱着小木匣回院，连夜裁绸、布线、置气囊。
子夜，药炉「噗」地炸响——
滚水溅出，我手背瞬间起泡。
疼得钻心，却不敢停。
一旦停歇，想到的就是前世针尖入骨、血染冷宫的夜。
我咬牙继续穿针。
气囊需以羊肠导气管连接暗阀，阀口须隐在带扣内侧，尺寸分毫不能差。
丑时更鼓响，我才缝完最后一针。
软绸覆在灯影下，像一条沉睡的金龙，只待热药唤醒。
天蒙蒙亮，我抱腹带倚案睡去。
梦里，柳寒川举刀追来，刀光如雪。
我狂奔至悬崖，皇帝立于崖侧，伸手：
"跳！"
我纵身一跃——
猛地惊醒，身上多了一件玄色外袍，袖口绣五爪金龙。
袍主人正俯身看我，声音低哑：
"顾春荼，你究竟想活，还是想赢？"
我抬眼，他眼底有血丝，却亮得吓人。
"想活，也想赢。"
他点头，缓缓道：
"那便赢给朕看。"
话音落，他转身离去，袍角带起药香。
我抱紧尚带余温的腹带，心口莫名发烫。
明日即春狩。
我摊开手背，水泡已破，血痕纵横——
这是代价，也是筹码。
窗外曙色透帘，照在案上军令状：
「若龙胎不现，凌迟处死。」
我深吸一口气，把疼痛攥进掌心。
这一次，不是社死，就是真活。
——完了，三日后，若气囊漏气，我这条命就得陪皇帝一起"流产"！
第四章 春狩胎动
卯正，南苑猎场薄雾未散。
我抱着铜壶跳下车，壶内炭火未熄——今日能否活命，全指望这点热气。
皇帝已披甲立于阵前，见我来，微一抬下巴：
「顾院使，龙胎可稳？」
「稳。」我压低声音，「只是怕冷，请陛下多赐体温。」
他似笑非笑：「朕的体温，价格不菲。」
说话间，玄色披风已兜头罩下——带着他肩背的余温。
我鼻尖一热，差点道谢，系统无窗，否则一定飘弹幕：【皇帝牌暖宝宝+1】
腹带名「走马囊」，昨夜赶制：
外层羊皮耐颠，内套猪膀胱；竹管暗阀，小指轻拨可充可放；铜壶热水换棉套，便是随行热源。
我亲手为他系于腰内，扣环咔嗒一声，像给龙上了箍。
「骑完两圈，记得回口气，臣好及时换气。」
「换气？」他扬眉，「若朕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