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什么？！你怀了？几个月了？哎哟！祖宗保佑啊！我们何家终于有后了！」
她几乎是扑过去扶住陈子然，那眼神里的热切，是我五年婚姻里从未得到过的温度，真讽刺！
「妈，就是她！」陈子然立刻顺杆爬，亲热地叫着。
「顾英她早就知道东灿出轨了！她这是在报复！报复东灿！」
报复！
这个词像开关，瞬间点燃了我婆婆的怒火。
陈子然话音刚落，婆婆猛地转头，像颗炮弹一样冲向我，枯瘦的手带着巨大的力气狠狠把我推倒在地！
「顾英！你个丧门星！我就知道是你克死我儿子的！你就是在报复他！我打死你这个毒妇！」她完全不顾场合，尖叫着扑上来撕打，头发被扯住，头皮传来剧痛。
当时我心里一片雪亮。看来婆婆昨晚在主卧收获不小。
不枉我费尽心机把她带回家，让她睡在主卧啊！
「妈！我没有……我怎么会报复他？他说加班都没回家……我这几天都没见过他！我怎么杀他？！」我蜷缩在地上，捂着头，声音破碎而委屈。
「那你就是雇凶杀人！就是你干的！你这个杀人犯！」婆婆歇斯底里。
警察敏锐地捕捉到了核心：「报复？老人家，您说的报复是指什么？何东灿对顾英做了什么？」
李警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婆婆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卡壳，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就是两口子吵架……」
陈子然想开口，被婆婆狠狠拽了一下胳膊，眼神警告她闭嘴。
李警官皱紧眉头：「顾女士，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还有陈小姐，老人家，都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7
又回到了那间冰冷的询问室。李警官和那位女警官坐在我对面。空气凝滞。
「顾女士，」李警官的钢笔轻轻点在桌面。
「现在，说说吧。她们指控你‘报复’，指的是什么？」
我疲惫地闭上眼，又睁开，声音干涩：「李警官……你们去搜查一下我和何东灿的主卧，尤其是……那个只有他能打开的房间。答案都在里面。」
我顿了顿，补充道，「书桌左边最下层的抽屉，有个暗格。」
「好，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李警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和女警官起身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速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李警官和女警官回来了。女警官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深切的同情和愤怒。
「为什么不报警？」 李警官的声音比刚才沉重了许多，带着一种压抑的怒意。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报警？我试过……不止一次。没成功过。他对我的控制……是渗透到骨子里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圈，手机被他监控，像个透明的囚徒。」
我的目光落在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
「是从结婚后就这样的吗？」女警官的声音放得很柔。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讲述的勇气。
「我父母在我高一那年车祸去世。亲戚们推来推去，最后我进了福利院。在那里待了两年，拼命学习，考上了大学，以为自己能摆脱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