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我立马把威廉和助理都打发走:“泡个澡冷死了,谁都别来打扰我。”
关上门就开始翻季安的衣柜,把能遮脸的帽子、口罩、墨镜全往身上堆,活像个准备去抢银行的劫匪。
打车直奔机场,一路上我心脏砰砰跳。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回我那具“已经死亡”的身体!
要是等殡仪馆一把火烧了,换回去的时候,那我不成孤魂野鬼了吗?
越想越慌,我又开始琢磨: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明明记得昨天喝酒时,吴导还拍着我肩膀说“霍宇啊,下次有好角色一定找你”,文制片也跟着附和,还有几个圈里叫的上名的人物作陪,怎么喝着喝着就“意外坠楼”了?中间到底发生了啥?
等我打车到西城那栋楼楼下,当场傻了眼——楼下摆满了粉丝送的鲜花,还有举着相机的狗仔蹲在角落,连新闻记者都扛着摄像机在现场直播,比我活的时候任何一次活动都热闹。
我赶紧缩着脖子往旁边躲,心里吐槽: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个顶流呢!我这“十八线透明”的牌面,全靠“死亡”给撑起来了。
不敢在楼下多待,我又打车往殡仪馆赶,结果到了地方更崩溃,殡仪馆门口围的记者比楼下还多,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还有不少举着“霍宇一路走好”牌子的粉丝在哭。
我扒着墙角往里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千万别烧!我的身体可不能烧啊!要是烧没了,我妈以后想我了,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我也彻底回不去了!
可看着这乌泱泱的人群,我又犯了难。
我现在顶着季安的脸,总不能冲进去喊“那是我的身体,你们别烧”吧?
到时候别说救身体了,我还得被当成疯子抓起来,上明天的热搜头条。
“顶流影帝季安精神失常,殡仪馆大闹认尸现场”。
我蹲在殡仪馆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急得抓耳挠腮。
突然瞅见一群人哭哭啼啼抬着担架往殡仪馆里走,打头的家属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眼睛一亮,赶紧把口罩往上扯了扯,猫着腰混进哭丧的队伍里,跟着人群挪步。
门口的记者光顾着盯“霍宇家属”的方向,压根没注意到我这个混在陌生人里的“顶流”,我就这么顺顺利利蒙混过关,心里暗自庆幸。
一进殡仪馆,我立马开启“雷达模式”,顺着隐约的哭声往里面钻。
拐过一个拐角,就看见我妈和我妹的身影——我妈扶着墙,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我妹红着眼眶,手里攥着我以前穿的一件旧T恤,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的心瞬间揪了一下,刚想喊“妈”,又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我是季安,要是这么一嗓子喊出去,我妈得先吓晕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镇定地走过去,一眼就看见旁边静静放着的棺椁,那尺寸、那样式,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躺着的是“我”。
果然,我妈最先注意到我,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问:“请问你是?”
“阿姨您好,”我压着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点,“我是霍宇的朋友,听说消息就赶过来了,想送他最后一程。”
我妈叹了口气,眼眶又红了:“有心了,难为你还特意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