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像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那时候，她是来我们公司实习的大学生，莽莽撞撞，把咖啡洒了我一身。
我没生气，反而觉得她很可爱。
为了她，我愿意放下一切。
可现在，我不知道我做的是不是对的。
“林月，”我开口，声音有点哑，“今天，是三年了。”
林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陈默，我知道……但是，赵凯他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再等等，好不好？等他和我妹的关系稳定了，我们就搬出去住，再也不用看他们脸色了。”
“等？”我笑了，“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下次指着我的鼻子，让我跪下给他擦鞋的时候吗？”
“陈默你别这样！”林月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现实就是这样！我们就是普通人，普通人就得学会低头！”
“普通人？”我重复着这三个字，感觉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陈默，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我什么时候当过普通人？
我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低头？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自京城。
我三年没用过的那个手机号，终于响了。
我摁掉了。
我看着林月，一字一句地问她：“如果，我不是普通人呢？如果，我比他有钱一万倍呢？”
林月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陈默，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别说胡话了，赶紧洗碗吧。”
她说完，转身走出了厨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
我掏出手机，回拨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又苍老的声音。
“少爷，三年之期已到。老奴，恭迎少爷回家。”
4
我走出厨房的时候，赵凯正拿着我的旧手机嘲笑。
“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老年机？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我说废物，你是不是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啊？”
林静在一旁咯咯地笑：“他会用什么呀，他一天到晚就知道买菜做饭，跟个老妈子一样。”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赵凯面前。
我伸出手。
“手机，还给我。”我的声音很平淡。
赵凯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把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一脸的挑衅：“怎么，不服气啊？想要？求我啊。你跪下求我，我就还给你。”
丈母娘和林月都紧张地看着我。
“陈默，别冲动！”林月小声说。
我没看她。
我只是盯着赵凯的眼睛。
就在赵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突然出手，快得像一道闪电。
他甚至没看清我的动作，手腕就被我死死地扣住了。
“啊！”赵凯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奔驰钥匙和我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我手上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