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钟叔拿出一部卫星电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发号施令。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切断赵氏企业所有现金流。”
“联系所有合作方,单方面终止合同。”
“通知银行,冻结赵家所有资产。”
“放出消息,天辰集团将不惜一切代价,打压赵氏。”
赵凯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撕心裂肺的吼声。
“你个逆子!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公司完了!全完了!”
赵凯的手机滑落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烂泥一样瘫软。
我丈母娘和林静,早就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们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我走到林月面前。
“现在,你还觉得我应该忍吗?”
林月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我转身对钟叔说:“我们走。”
“是,少爷。”
我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黑衣保镖自动分开一条路,齐刷刷地向我鞠躬。
“陈默!”
林月突然从后面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些……都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你觉得呢?”我反问。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没有再等她的回答,径直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所谓的“家”。
当我踏出门口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林静的哭喊和丈母娘的哀嚎。
还有林月那一声,轻得像叹息一样的呢喃。
“……对不起。”
我头也没回,登上了直升机。
再见了,这三年的憋屈和忍让。
我,陈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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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内部的奢华,和我刚才待的那个破旧小屋,简直是两个世界。
真皮座椅,恒温酒柜,还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正滚动着全球的财经新闻。
钟叔给我递上一杯82年的拉菲。
“少爷,这三年,委屈您了。”
我摇晃着酒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县城夜景。
那些低矮的房屋,昏黄的路灯,都变得越来越小,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谈不上委屈,”我淡淡地说,“只是体验了一把不同的人生。”
“老爷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您。”钟叔叹了口气,“他说您性子太傲,怕您以后会吃亏。所以才和林家的老爷子定下这个三年之约,想磨磨您的性子。”
我没说话。
我父亲的用心,我明白。
他想让我知道,没有了陈家的光环,我什么都不是。
他想让我懂得敬畏,懂得低头。
可他错了。
我陈默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我可以为我爱的人收敛锋芒,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的尊严。
“林小姐那边……”钟叔欲言又止。
“以后,别再提她了。”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