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太破费了。”
“应该的，”赵凯大手一挥，“对了，静静，下个月你生日，我给你订了辆红色的保时捷718，喜欢吗？”
林静惊喜地尖叫起来：“真的吗？凯哥，你对我太好了！”
两个人当着全家人的面，腻腻歪歪地亲了一口。
我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桌上的菜都是我烧的，可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林月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眼神示意我多吃菜，别黑着一张脸。
赵凯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哎，那个……叫陈默是吧？”他拖长了音调，“你一天到晚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这样，我公司正好缺个保安，一个月给你开三千，包吃住，怎么样？看在静静的面子上，我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丈母娘眼睛一亮，赶紧推我：“陈默，你听见没？小赵给你介绍工作呢！还不快谢谢人家！”
林静也哼了一声：“三千块钱不少了，够你买多少菜了。我姐养你这么久，你也该出去挣点钱，给她买件像样的衣服了。”
我放下筷子。
声音不大，但桌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不用。”
空气安静了几秒。
赵凯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给你脸了是吧？一个吃软饭的，还敢跟我拿乔？”
“你少说两句！”林月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赵凯说了一句。
“我少说两句？”赵凯笑了，指着我，“林月，你是不是眼瞎？放着我这么多金龟婿兄弟不要，偏偏找了这么个废物？他是会疼人啊，还是能给你买包啊？”
“你……”林月气得脸都红了。
“行了行了，”丈母娘出来和稀泥，“都少说两句，吃饭，吃饭。”
那顿饭，是我这三年来，吃得最憋屈的一顿。
我做的红烧肉，赵凯一块没动，嫌油腻。
我炖的鱼汤，林静喝了一口就吐了，说有腥味。
只有我老婆林月，默默地把我推到一边的青菜，都吃完了。
这或许是这三年冰冷生活里，最后一点点暖意。
3
吃完饭，我一个人在厨房洗碗。
油腻的盘子，冰冷的水。
我听见客厅里，赵凯还在高谈阔论。
“……那个天辰集团，你们知道吧？全国最大的地产公司，我爸最近就在跟他们谈一个大项目，要是拿下来，咱们家就能冲进福布斯富豪榜了！”
“真的啊？凯哥你好厉害！”林静的声音里全是崇拜。
“那当然。不过天辰集团的门槛高，我爸托了好多关系，才弄到一张明天晚上慈善晚宴的入场券。听说天辰集团的神秘太子爷也会出席，我要是能跟他搭上线……”
我把碗重重地磕在水槽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响。
客厅里的声音停了。
林月走了进来，关上厨房的门。
“陈默，你今天怎么了？”她皱着眉头，“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就不能再忍忍吗？今天过去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