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心脏砰砰跳不停。
一路上,她明显感觉到迎来诸多‘又一个’的目光。
她全当是她们羡煞她。
在他身边,俏皮踩着沙滩,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司少,我之前主动退了司二少的婚。”
“我22岁,专业是药剂师,你的精神病犯了,我能帮你,不过我才不信你有病呢。”
“我留学时的厨艺还行,啤酒烧鸭是我拿手好菜,调配味道其实和调配药物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想,我应该比你抢来的那个傻女,更配。”
陈东北及其他保镖,跟在身后。
配钥匙去吧你!
陈东北:无语是我的母语。
“噢?我有个不情之请。”
吴清清压着激动,“您说。”
“想看看你的诚意,一会能帮我买了今天的单吗?”
司珩低嗓温柔溢出,瞧不出半分不满。
叶清清被酥得春心荡漾。
不知不觉,两人踏进游轮酒池。
“当然可以!人家愿做司少倾诉的垃圾桶,一层一层拨开你的心。”
说着,她的手开始朝他腹处探去。
“如你所愿。”
司珩勾唇,缓缓起身,在她头顶柔柔一声。
陈东北忙挥手,叫人拖来垃圾桶,也不忘给手下发令,去请薛忠。
叶清清回头,一个蓝色大垃圾桶给她看懵了。
“...这是?”
下一秒。
“啊!”
女人尖叫一声,被一脚踹进垃圾桶,桶也滚了好几圈。
一半的酒池被这动静吓得静止,面面相觑。
夭寿啊!
这活阎王平常都在隔壁的,谁招他过来啦!
身价千万的叶家千金,颤颤巍巍探头。
“司少,司少,我是想做您心里的垃圾桶,但...”
不是这个垃圾桶!
下一瞬,就见头顶桶盖盖来。
吓得她连滚带爬,拖出一地玻璃酒瓶碎片。
爱干净的男人好心叮嘱一声。
“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别掉入池中,脏了装你肚里。”
叶清清身形一僵。
哭嚎不停。
拖着稀里哗啦的一身,抽泣转身,将地上混合了血和酒水的碎片,抖着身子捧进垃圾桶里。
站在她眼前的男人,笑得极其变态,也不知朝的哪个方向,“去,准备些天地银行来。”
叶清清以为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只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捡垃圾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终悔过来,肠子都青得打结。
这种变态极端的男人,真的不能惹!应该听妈妈的话!
陈东北咽咽喉,“是。”
有些庆幸嫂子,马上要离婚了。
偌大的酒池,瞬间安静。
台上的DJ看清人后,不敢开放音乐。
只有转动的光束,一下又一下照在男人脸上。
看不清他的情绪。
司珩大手一挥,痛快道,“今天全场酒水,老子请了,叶氏千金买单!”
“接着奏乐!接着舞!”
全场瞬间沸腾欢呼。
节奏强力的音乐继续爆炸起来。
叶清清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同样眼底也在发黑的。
是刚到的薛忠。
不分由说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脸上没一块好肉。
他背后说司大少爷的话,料到司大少是睚眦必报的人。
今天就被正主的手下一顿痛打。
结果打完,人家给他道歉,说打错人了。
薛忠是有怒不敢言。
又被拖到这儿,顶着猪头脸,呆呆目睹完这一切。
在司家面前,叶氏集团的人脉财力地位是谦逊了些,但对于薛忠来说,是十分向往的。
可也禁不起这样造的。
他还记得,叶家千金曾与司二少爷有过婚约。
仅一上午,叶氏破产的新闻就传遍大街小巷。
不费吹灰之力。
薛忠只觉得,浑身汗毛立起,腿软尿急。
这种场面,司珩习以为常。
懒懒转身,随意找了个角落沙发坐下。
慢条斯理吃着,刚从司宅西院送来的午餐。
陈东北令人抬了个小独凳,放去老大跟前。
薛忠战战兢兢,夹腿坐下。
按理说,眼前这人,该叫他一声‘女婿’。
可这权势滔天的女婿真不是他上赶着要来的。
“司大少。”
薛忠鼠眼眨了眨,放弃叫女婿了。
“谁打了薛总,这么大胆子,要不要我帮忙出口恶气。”
暗处的人懒懒开口。
薛忠哪敢!只谄媚摆手,“谢司大少好意,都是误会,我没事,没事。”
他实在摸不清,昨晚还在自家吃饭睡觉的司大少,今天就叫他来,是做什么。
一池子的比基尼和苦茶子,扭得他心生向往。
总不能真是请他来一起嗨的吧。
莫不是因为儿子欠高利贷的事?
陈东北边摆盘,边懂事嘴替。
“柳姨的女儿,与珩哥领了证,该给女方一份彩礼钱的,珩哥父亲不管他,爷爷年岁太高,珩哥意思该行的规矩得行了。”
暗处的男人,全程不说话,周身散发着压迫。
“啊?”
薛忠这心大起大落的。
这架势,这份彩礼他不收也得收了。
“这,害,意思意思得了,是我家高攀了。”
他暗暗搓手婉拒,却心下期待无比。
以司家的财力,一份,约等于亿份。
“薛总,这箱子,可还满意?”
陈东北提了鼓鼓囊囊一箱子过来说道。
薛忠眼睛都直了,“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嘿嘿。”
司珩任着陈东北替他发话。
先前闹累了,将午餐吃了个精光。
随后,松松垮垮躺坐沙发里,脚尖随节奏点地。
司珩递个眼神,陈东北立马会意。
“薛总,听闻,你很希望司家二少继承家业,让柳小姐嫁给二少爷,巴不得珩哥早死。”
陈东北将第一次和嫂子一起回柳家,录的视频点开。
夹腿坐小独凳的秃子,立刻夹不住腿了。
“叫二少爷给笔彩礼,再拿来填你儿子欠珩哥这边手下人的窟窿。”
陈东北最近看宫廷剧,五大三粗的却学起太监语气,竖起大拇指,言语阴阳。
“拿司家的钱,填司家的钱,真真薅得妙哇,您,是zhei个。”
堂堂K国财阀之首司家,成了薛忠的羊毛。
举国上下,仅此一人。
“......”
薛忠额前冒满豆大汗珠,他早有这打算,还想从中扣些下来。
池后一片肆洒,人人狂欢热闹,后背汵汵。
池前只有一人,掉入深渊冰窟,后背汵汵。
扑通一声。
薛忠跪下。
“司大少,是我没教好儿子,我回去一定重重管教!”
角落里的危险人物,终于启唇,
“薛总,这一跪,存心让我折寿?”
薛忠只得准备起身,又听到男人下一句,
“不如跪给柳轻狂的家人吧,你代我把这箱彩礼送到?”
薛忠起也不是,跪也不是,抬头,“啊...啊?”
就见陈东北将箱子打开。
满满当当,铺满的黄色纸钱和数不清0的亿元大钞散开。
和五颜六色纸扎的衣服,鞋子,房子。
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十分瘆人。
正巧,台中心的DJ换到一首热曲《囍》。
DJ喊麦:“接下来,送上这首,愿在场每个女孩,挣脱不该有的束缚,迎接自己的新生!”
开头留声机的音乐,凄凄惨惨戚戚。
灯光随着音乐切换至暗红。
氛围至上,沉浸其中。
青天白日,酒池烧纸。
“司大少!看在我是小柳父亲面上,给我个面子,放我一马,我回头让小柳好好伺候你!”
面对身下五六十岁苦苦哀求的男人,司珩不禁怀疑,柳姨得有多恋爱脑,才会看上这么个窝囊男人。
难怪她女儿,像妈,也是恋爱脑。
暗处的男人,慢悠悠地,
“按照K国嫁娶,彩礼是给女方本人,不是女方父母。
可这箱心意,我司珩既送出,哪有收回的道理,就当提前烧给你吧。”
薛忠头皮炸麻,裤头湿意袭来,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