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确实就是电视里那个顾氏。”
我抱着儿子，没吭声。
7
事到如今，他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我都不惊讶了。
“我是唯一的继承人。一年前，家里逼我娶第十一任预定新娘，我受不了了，就跑了。”
他咧嘴苦笑一下。
“我以为躲起来，找个命硬的以毒攻毒，能摆脱这诅咒。没想到……”
没想到直接把老巢给毒翻了。
“现在怎么办？”
我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豪门梦碎得稀里哗啦，现在我们是真·贫贱夫妻百事哀，还多了个嗷嗷待哺的“小倒霉蛋”。
顾言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光芒。
“能怎么办？凉拌！反正我家也破产了，我跟家里那点联系也算彻底断了。从今天起，我就是顾言，穷光蛋顾言，你姜瓷的丈夫，这臭小子的爹！”
他走过来，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儿子的小脸蛋。
说也奇怪，他手指刚碰到，儿子就不哭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当务之急，是搞点钱，给这小子弄口吃的。”
顾言直起腰，脸上露出一种理直气壮我从未见过的穷光蛋气质。
“老子以前是倒霉，但现在……老子都倒霉到谷底了，还能更倒霉吗？”
话音刚落，病房的灯“啪”地一声，灭了。
现在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和走廊应急灯微弱的光线。
顾言。
“……”
我。
“……”
儿子。
“哇——”（又哭了）
好吧，事实证明，还能。
8
出院后，我们带着儿子租住在一个月两百块，下雨就漏水的出租屋。
顾言放下身段，显然他也没什么身段可放了。
开始去工地搬砖，结果工地塔吊歪了。
去送外卖，电瓶车被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