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雄，这只是开始。
3.
凌晨两点。
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客厅的寂静。
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江语冰和阿坤被吓了一跳。
江语冰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医院，脸上的烦躁更重了。
“喂？”她的语气很冲。
电话那头，是护士长近乎咆哮的声音。
“江小姐！你爸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你人死哪去了！”
江语冰瞬间懵了。
“什么？怎么会？下午的报告不还说情况稳定吗？”
“稳定？你爸的血压今天跟过山车一样！让你过来签字你也不来！现在人不行了，你赶紧过来！”
护士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语冰握着手机，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嘴里还在低声咒骂。
“这个老不死的，偏偏要挑这个时候出事，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阿坤在一旁，按照剧本要求，露出“惊慌失措”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江语冰看他那副样子就心烦，不耐烦地挥手。
“你待在家里，别跟着添乱。”
我适时地从沙发的另一头“惊醒”，揉着眼睛，一脸关切地问。
“怎么了，语冰？是爸出事了吗？”
我的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江语冰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立刻将怒火转向我。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一定是你克的！自从你进了我们家门，就没一件好事！”
她像个疯子一样，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
我只是默默地站起来，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了车钥匙。
“我送你去医院。”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现在这个状态，开车不安全。”
江-语冰愣住了。
在这个慌乱、无助、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深夜，她忽然发现，身边唯一能够依靠的，竟然是她最看不起，最想一脚踹开的我。
她咬着牙，嘴唇都在发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抓起包就往外冲。
我跟在她身后，坐进了驾驶座。
午夜的街道空旷而寂寥。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
我瞥了一眼身旁坐立不安的江语冰，她正焦急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点，再快点”。
我踩下油门，车速又快了几分。
江语冰，别急。
你亲手导演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场。
你父亲的报应来了。
很快，就轮到你了。
4.
我们赶到医院时，抢救室的红灯刚刚熄灭。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地对我们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
“病人脑干大面积出血，已经……脑死亡了。”
“现在只能靠呼吸机和药物维持着生命体征。”
江语冰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整个人瘫软在地。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
我没有去扶她。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这副崩溃的模样。
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