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都是江氏集团的董事,是我岳父江天雄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特意邀请”来的观众。
为首的李董,是公司的元老,也是野心最大的一个。
他走到江语冰面前,脸上挤出虚伪的悲伤。
“语冰啊,节哀顺变。董事长这个样子,我们大家心里都难受。”
“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司不可一日无主啊。”
“现在公司内忧外患,股价波动得厉害,我们必须尽快召开紧急股东会,选出新的代理董事长,稳定军心。”
李董的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张董就立刻拿出手机,像是“不小心”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正是昨晚江语冰在客厅里,对着阿坤说出的那段恶毒言论。
“他敢?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停了药,他连三天都活不了……”
清晰的画面,恶毒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
张董“手忙脚乱”地想关掉视频,嘴里还“好心”地提醒。
“哎呀,怎么点到这个了!”
“语冰啊,你也真是的,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你不孝,为了争家产,要给你爸拔管子。这对公司的股价影响,非常非常大啊!”
江语冰呆呆地看着视频里自己那副丑恶的嘴脸,又看了看周围董事们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她猛地回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我恰到好处地露出“悲伤与无辜”的表情。
“语冰,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视频?我怎么听不懂?”
“是你!”
“林舟!是你干的!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江语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疯狂地尖叫着,朝我扑了过来,尖利的指甲想抓花我的脸。
董事们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地拉住了她。
我恰到好处地后退一步,脸上是受伤和失望。
“语冰,爸才刚出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不能这样凭空污蔑我啊。”
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委屈,像一个被无理取闹的妻子伤透了心的丈夫。
周围的医生护士,还有那些董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而看江语冰的眼神,则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在父亲的“死亡”面前,她同时遭遇了亲情与事业的双重审判。
而我,这个完美的受害者,正冷静地欣赏着这一切。
江语冰,爽吗?
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5.
江语冰最终被李董他们以“商讨公司大事”为由,强行“请”去了会议室。
我则以“家属”的身份,留下来处理江天雄的“后事”。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仅仅靠机器维持心跳的江天雄,内心毫无波澜。
他这副样子,比我父亲当年好多了。
我父亲可是真真切切地在床上躺了三年,成了一个彻底的植物人。
这一切,拜他所赐。
处理完医院的手续,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另一家医院。
我父亲的专属病房。
我推开门,护工正在为父亲按摩僵硬的肌肉。
我走过去,接过毛巾,亲自为父亲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