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我所有的嫁妆，以及，这三年我为顾家赚下的，数不清的财富。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顾家以前的那些产业，全部收入自己囊中。
城南的布庄，城北的茶行，城东的米铺……
这些，本就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
现在，它们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我成了京城里，最富有的女人。
而顾言之，则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所有人都说，他是有眼无珠，为了一个狐狸精，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我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他为了生计，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做一些小本买卖。
但因为信誉破产，没人愿意和他合作。
听说他去求过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但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听说柳莺莺因为受不了苦，早就卷了顾言之身上最后一点银子，跑了。
她所谓的「身孕」，自然也是假的。
那只是她为了固宠，撒的一个谎。
顾言之知道真相后，大病了一场，差点没挺过来。
我听到这些消息时，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这天，我正在自己的新宅子里，听着管家汇报新收购的几家店铺的经营状况。
碧月匆匆走了进来。
「夫人，顾……顾言之来了。就在门外，说想见您一面。」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有些意外。
他还有脸来见我？
「让他进来吧。」我淡淡地说道。
我想看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7
顾言之走进来的时候，我几乎没认出他。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长衫，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头发也有些凌乱。
哪里还有半分当初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过得这样好。
我穿着华贵的锦缎长裙，悠闲地坐在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上，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他局促地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你还好吗？」他开口，声音干涩。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他被我看得更加不自在，低下了头。
「沈念，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他鼓起勇气，说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被柳莺莺那个贱人迷惑，才做了那么多错事，伤了你的心。」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悔恨和祈求。
「念念，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重新开始？
他凭什么觉得，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顾言之。」我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一无所有了，所以才想起我的好？」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来求我，我就会心软，就会像以前一样，傻傻地帮你，帮你东山再起？」
他的脸色一白。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错了。」
「我帮你，是因为我曾经爱过你。但现在，我不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