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我？”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
我睁开眼，看到我哥江鹤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他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李哲瑞的手腕。
“李哲瑞，”我哥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想干什么？”
“江鹤呈？你来得正好！”李哲瑞看到我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起来，“你妹妹她打我！你看我的脸！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婚，就别想结了！你们江家，就等着破产清算吧！”
包厢里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
李洪德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红印子，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江老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你们江家的千金，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我爸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闲语！你疯了？！还不快给哲瑞道歉！”我妈冲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急得快要哭了。
“我没错，我不道歉。”我梗着脖子，倔强地看着他们。
“你！”我爸气得，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江闲语！”我哥也低吼，“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打掉的是什么？是我们江家，最后的希望！”
我看着他们。
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哥哥。
他们没有一个人，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是不是受了委屈。
他们只关心，他们的希望，被我打掉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
“好啊。”我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希望，是吗？”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
我找到了那个，我存了二十年，却一次，都没有拨过的号码。
然后，按下了拨通键。
“江闲语，你又要干什么？！”我哥想来抢我的手机。
我躲开了。
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对着电话，用尽了全身的委屈和绝望，哭着说：
“喂，是外公吗？”
“我是闲语啊。”
“外公，我不想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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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
死一样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那个苍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不住的颤抖。
“闲……闲语？是我的……我的小闲语吗？”
“是我，外公。”
“孩子，你……你受什么委屈了？跟外公说！谁欺负你了？天王老子，外公也把他给你揪出来！”
他的声音，那么急切，那么心疼。
和我身后，我那些亲人的，冷漠和指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再也撑不住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绝望，都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老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没有催促，没有不耐烦。
等我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柔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