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的小宝贝,不哭了啊。告诉外公,你在哪儿?”
我抽噎着,报上了会所的地址。
“好。在那儿等着,别动。外公,马上就到。”
电话挂了。
我抬起头,对上了包厢门口,一群人,错愕,鄙夷,又像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李哲瑞捂着脸,嗤笑一声。
“外公?江闲语,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我可听说了,你妈沈婉,早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她那个爹,就是个乡下的土老头吧?怎么,你还指望,他能开着拖拉机,来给你撑腰?”
他旁边的李洪德,也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
“江老哥,看来,你们这个小女儿,脑子……确实有点问题。这桩婚事,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说完,拉着他儿子,转身就要走。
“等等。”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擦干眼泪,看着他们,眼神,是我自己都未曾有过的,冰冷和平静。
“你们现在走了,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的。”
“后悔?”李哲-瑞笑了,“江闲语,你拿什么,让我们后悔?拿你那个,不知道在哪儿刨地的外公吗?”
“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说完,不再理他们,径直走回了包厢,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操作,搞懵了。
我爸妈,我哥,我姐,都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江闲语,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哥江鹤呈,压着火气问我。
“哥,”我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我是这个家,最后的希望吗?”
“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希望,到底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李家父子,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也没有走,就那么站在门口,等着看我的笑话。
大概过了,十分钟。
会所的经理,突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李……李总,江……江总,”他的脸色,白得像纸,话都说不利索了,“外……外面,外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李洪德不满地呵斥道。
“是……是沈……沈老先生!沈老先生,他来了!”
沈老先生?
在场的人,除了我,都愣住了。
本市姓沈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那么几个。
但能让这个顶级会所的经理,吓成这样的,恐怕,只有一个。
那个,传说中,已经退隐多年,但跺一跺脚,整个亚洲金融圈,都要抖三抖的,真正的,世界首富。
沈静亭。
**7. **
当那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穿着一身中式盘扣唐装,拄着一根沉香木拐杖的老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进包厢的时候。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李洪德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他手里的酒杯,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旁边的李哲瑞,更是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我爸江振远,我妈沈婉,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尤其是-我妈,她看着那个老人,嘴唇哆嗦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