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要冥婚是吧?
你们要契约是吧?
我嫁!
但我沈清欢,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我一步步走向棺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棺盖是开着的,霍景深安静地躺在里面,脸色苍白,却依旧俊美得令人心惊。
他穿着昂贵的黑色西装,宛如沉睡。
在所有人或惊骇或期待的目光中,我俯下身。
我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只是象征性地碰一下。
而是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捧住了他冰冷的脸颊。触感是刺骨的寒,让我指尖都在发抖。
然后,在满堂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我低下头,将自己的唇,稳稳地、用力地印在了他那双毫无血色的薄唇上。
冰冷,僵硬,带着死亡的气息。
但就在双唇相触的刹那,一股奇异的感觉猛地窜遍我全身!
不像冰冷,反而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或者说……一种被什么东西牢牢锁定的感觉!
我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灵堂里一切如常,只有众人惊愕的表情。
是错觉吗?
“不……不知廉耻!”一个霍家的旁系子弟忍不住低骂出声。
“真是为了攀高家,什么都做得出来!”另一个沈家的堂姐尖酸地附和。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骂我的那个霍家子弟突然“哎哟”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狠狠撞在放着祭品的桌子上,顿时杯盘狼藉,汤汁淋了他一身,狼狈不堪。
而那个出声讽刺的堂姐,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啪嗒”一声,毫无征兆地断裂,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腕,脸色瞬间煞白。
灵堂里顿时一片混乱。
没人注意到,棺材旁,我感觉到一股更明显的冷意贴近,耳边似乎掠过一声极轻、极冷的哼声,带着浓浓的不悦和维护。
我僵在原地,背脊发凉。
不是错觉……
霍景深……他就在这里!
他看着这一切!
而且,他似乎在……护着我?
这个认知让我头皮发麻,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仪式在混乱中仓促结束。
我被佣人引到一间布置成新房的、却依旧透着死气的房间。
房间里挂着红绸,点着红烛,但窗户上却贴着奇怪的符纸,氛围诡异到了极点。
我独自坐在铺着大红被褥的床上,身体冰冷,心乱如麻。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冰冷又诡异的触感。
“霍景深……”我喃喃自语,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是人是鬼?”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红烛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明明没有风,却诡异地拉长,颜色变得幽蓝。
一个冰冷、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贴得极近,寒气吹拂着我的耳廓:
“夫人,你刚才吻我的时候,可没问过这个问题。”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猛地回头——
只见本该躺在棺材里的男人,此刻正半透明的,慵懒地靠在我的床头。
他依旧是那身黑色西装,眉眼俊美如铸,只是脸色苍白,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寒气。
那双深邃的眼眸,不再是照片里的静止,而是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活生生的目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