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要找账本，还要扳倒沈老爷。”林薇喃喃道，声音带着后怕，“那些人是谁？沈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小翠脸色一白，连忙捂住她的嘴：“姑娘小声些！这些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她压低声音，“沈老爷在朝为官，难免会有政敌……只是没想到，他们敢动到沈公子头上。”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她一直知道沈家家世显赫，却从没想过会卷入朝堂纷争。
那些黑衣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显然是有备而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薇猛地站起来，茶盏脱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顾不上这些，朝着声音来源跑去，远远就看见沈砚之被家丁扶着走过来，玄色衣袍上沾着血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
“沈砚之！”她冲过去，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沈砚之看到她，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皮外伤。”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林薇看着他手臂上渗出的血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不怪你。”他打断她，声音虽然虚弱，却很坚定，“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别的机会动手。”他顿了顿，“你听到了多少？”
林薇把刚才听到的争执复述了一遍，沈砚之的眉头越皱越紧。管家在一旁急道：“公子，要不要现在就报官？”
“不可。”沈砚之摇头，“对方既然敢来，必然做了万全准备，贸然报官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眼神沉了沉，“账本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林薇这才意识到，那本账本里恐怕藏着不一般的秘密。
回到卧房，周先生已经被请来了，正在给沈砚之处理伤口。
子弹擦过左臂，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林薇站在一旁，看着周先生用烈酒清洗伤口，沈砚之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一声没吭。
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等周先生包扎好伤口离开，她才走上前，拿起一旁的帕子，想给他擦汗，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沈砚之察觉到她的犹豫，主动把头凑过去一点：“帮我擦擦。”
林薇的指尖有些颤抖，帕子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能感受到他皮肤下的热度。
他的睫毛很长，此刻微微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那些人……还会再来吗？”她小声问。
“会。”沈砚之语气平静，“他们没拿到账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抬起头，看着她，“你害怕吗？如果觉得危险，我可以送你去别的地方避一避。”
林薇愣住了。她确实害怕，害怕那些黑衣人，害怕这个充满未知的时代。
可如果现在离开，把他一个人留在危险里，她做不到。
“我不走。”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留在这里，或许能帮上忙。”
沈砚之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接下来的几天，沈府的守卫明显加强了。家丁们轮流巡逻，院墙上也多了几个瞭望的家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