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凛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耐心地听着。他像一个技艺精湛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向精心布置的陷阱，还在为陷阱边缘的甜美诱饵而沾沾自喜。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更确凿的把柄。也需要时间，让沈确那条贪婪的鱼，把毒饵吞得更深一点。
几天后，陈默带来了更详细的消息。
“靳先生，沈确的‘星耀科技’就是个空壳子。所谓的核心技术专利是买的，核心团队是临时拼凑的，A轮融资的钱，大部分被他挪用了。”陈默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冷静而清晰，“他最近在澳门赌场输了一大笔，窟窿不小。另外，他私下接触过几个放高利贷的，利息高得吓人。”
靳凛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车流如织，霓虹闪烁，构成一片冰冷而璀璨的光海。
“窟窿有多大？”他问。
“初步估计，连本带利，至少三千万。而且利滚利，拖不起。”陈默回答。
三千万。靳凛无声地勾了勾唇。对现在的沈确来说，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足以把他彻底压垮，碾碎。
“很好。”靳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把他接触过的那几个放贷的‘朋友’，介绍给他。利息，可以再‘优惠’一点。”
“明白。”陈默心领神会。所谓的“优惠”，只会让沈确在债务的泥潭里陷得更快、更深。
“邬薇那边呢？”靳凛又问。
“太太最近……资金流动比较频繁。除了固定给沈确的转账，还有几笔大额支出，流向几个奢侈品代购和私人会所，名义是购物和社交，但实际用途存疑。另外，”陈默顿了一下，“沈确名下新购入了一辆跑车，登记日期就在太太一笔大额支出之后。”
靳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用他的钱，养她的情人，还如此明目张胆。
“继续盯着。”他只说了三个字。
挂断电话，靳凛回到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是沈确“星耀科技”的股权结构图。他移动鼠标，在一个不起眼的关联公司名字上点了一下。
是时候，给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再凿上几个洞了。让冰冷的海水，更快地灌进去。
他拿起内线电话：“通知投资部，对‘星耀科技’的B轮融资意向，可以正式表达了。条件，按最‘优厚’的来。”
优厚的条件，意味着更诱人的陷阱，更快的死亡速度。
饵，已经足够香甜。网，正在无声收紧。
第三章
沈确觉得自己最近简直走了大运。
先是澳门输掉的那笔巨款，正愁得焦头烂额，几个“道上”的朋友就主动找上门，表示愿意“江湖救急”，利息虽然高了点，但胜在爽快，手续简单。他咬咬牙，借了。窟窿暂时堵上了。
紧接着，更大的馅饼砸了下来！靳氏集团的投资部竟然主动联系了他，对“星耀科技”的B轮融资表达了强烈的兴趣！那可是靳氏！商界真正的巨无霸！如果能搭上靳氏这艘航母，他的星耀科技立刻就能从泥潭里飞升成真正的明日之星！
靳氏派来的投资经理姓王，态度极其谦和，对沈确描绘的“元宇宙社交平台”蓝图赞不绝口，甚至暗示靳氏非常看好这个赛道，愿意领投，并且可以给出远超市场预期的估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