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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皆知,我妈是我爸唯一的裙下臣。
我爸喜欢雪,我妈就在京郊为她建了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我爸爱听戏,我妈就为他养了一个戏班子,只唱给他一人听。
而我,是我爸二十五岁生日时,我妈送上的礼物。
他们说,我是天之骄子,生来就该被捧在手心。
直到我七岁那年,妈妈领回来一个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
她攥着我的衣服,眼神阴鸷:
“妈妈说了,沈家传女不传男,只有女儿才能继承家业。”
“你爸爸那方面有病,他和妈妈生不出女儿了。”
我哭着跑去找爸爸,问他我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
那天晚上,京郊的雪山上发生了雪崩。
那个刚被接回来的妹妹,被永远埋在了雪山底下。
爸爸抱着我,亲吻我的额头,语气宠溺:
“辰辰,现在再也没有人能跟你抢东西了。”
1
“晚晚呢?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妈妈回来了。
她满身风雪,眼睛通红,像一头发怒的母豹。
她一把撞开门口的保镖,几步就冲到了爸爸跟前。
我从没见过妈妈那样看爸爸,眼睛里没有一点点爱意。
全是冷冰冰的、扎人的恨。
爸爸手上没停,还在慢悠悠地拿小银勺搅着咖啡,眼皮都没抬一下。
“雪山上风大,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
“胡说八道,京郊哪来的雪崩!”
“顾庭川,是你干的,对不对?”
妈妈的嗓子都喊哑了,每个字都像淬了火。
爸爸总算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是我,又怎么样?”
“沈清柔,你往家里领一个野种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问我一声?”
妈妈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瞪着爸爸,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她是我女儿,我沈清柔的女儿,是我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爸爸忽然笑了,笑声又轻又冷,像冰块在杯中碎裂。
“你的女儿?”他问。
“沈清柔,你忘了?为了嫁给我,你在我爷爷面前发过什么誓?”
“你说过,你这辈子,只要辰辰一个孩子。”
妈妈的脸瞬间就白了,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一小步。
“庭川,那不一样……晚晚是……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沈家不能没有继承人。”
“所以,辰辰就不是你的孩子了,是吗?”
爸爸的声音很轻,可我听着,心口像被大锤子砸了一下,好疼。
我赶紧往爸爸身后躲,手死死攥着他的裤腿。
妈妈的眼神飘到我身上,她的眼睛里有好多东西,我看不明白。
但最后,我好像看到了一点点……厌恶。
“顾庭川,你真狠。”
她又说,“她还是个孩子啊。”
妈妈说完,扭头就走,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我心里那个会为我堆雪山的妈妈,好像也跟着那个叫晚晚的妹妹,一起被埋进雪里了。
这个家,好像也快塌了。
2
妈妈三天没回来。
第四天,她带了一个男人回家。
那个男人穿件白衬衫,脸白得没血色,眼眶又红又肿。
一看就是哭了很久,一副病弱又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