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别动，再动就真成灰了。”
话音刚落，第二道雷“咔嚓”一声就下来了。
那雷光亮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巨大的能量砸在我的护罩上。我感觉整条胳膊都麻了，差点没站稳。
护罩没碎，但裂开了一道缝。
那小东西在我脚边，抖得更厉害了。
我低头看了它一眼。
它眼里除了恐惧，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是……不理解？
我没空琢磨它在想什么。
第三道雷已经下来了。
我把心一横，把所有灵力都灌进了护罩里。
“轰隆！”
这次，我连人带护罩，直接被砸进了地里。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口血喷出来，正好喷在那小东西的头上。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天已经晴了。
我躺在一个半人深的坑里，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
那棵老槐树，彻底成了一根黑炭。
我挣扎着爬起来，看见那只丑猫就趴在坑边。
它身上的焦黑褪掉了一些，露出底下暗金色的皮肤，上面还有奇怪的纹路。它好像恢复了点力气，正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我脸上的土。
它的舌头很粗糙，跟砂纸一样。
我把它推开。
“行了，没死就赶紧滚，别在我这儿待着。”
它不动，就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根基没伤到，就是灵力耗空了，得歇个十天半个月。
为了这么个丑东西，真不值当。
我没再管它，一瘸一拐地走回院子。
它也一瘸一拐地跟了进来。
我关门，它就守在门口。我开门，它就想往里挤。
我烦了，指着它说：“我可没东西给你吃，我自己都吃萝卜。”
它“呜”了一声，把头埋进前爪里，跟一团没人要的垃圾一样。
我没辙了。
“进来吧，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就一间房一张床，你睡地上。”
它立刻跳了起来，冲进屋，熟门熟路地找了个墙角蜷缩起来。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疙瘩”。
因为它身上的皮，真的跟长满了疙瘩一样。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继续下去。
我养我的萝卜，它当它的丑猫。
我没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2
疙瘩在我这儿住了三天。
它恢复得很快，第三天就能满院子跑了。就是还很丑，而且特别能吃。
我三百年来攒下的那点灵谷，三天被它吃掉了一半。它吃东西的样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连嚼都不嚼，直接吞。
除了吃，它就喜欢黏着我。
我松土，它就在我脚边打滚，弄得一身都是泥。我打坐，它就趴在我腿上，呼噜声比打雷还响。
我开始有点后悔。
这天早上，我正在给萝卜浇水，疙瘩突然从屋里窜出来，对着天上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我抬头看。
天上什么都没有。蓝天白云，好得很。
“你叫什么？”我拍了拍它的头，“又没吃的了？”
疙瘩不理我，还是死死盯着天上，浑身的毛——虽然没几根——都炸了起来。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院子里的空气，好像变了。
不是温度，也不是湿度，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