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自己的人，是你，不是我。”我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到那排课桌椅前，坐了下来，像一个赖着不走的地痞无赖。
“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的下一个‘客户’上门。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跟他解释，你家里还坐着一个大活人老公。”
我这是在威胁她。
用一种最无赖，也最有效的方式。
苏晴看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的爵士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让这诡异的对峙，更添了几分荒诞的色彩。
最终，是苏晴先败下阵来。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你想留下来，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能问。”
“成交。”我立刻答应，生怕她反悔。
“还有，”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的妻子，是你的老板。你要叫我，苏晴姐。”
“苏晴……姐？”我咀嚼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不愿意？”
“不，我愿意。”我抬起头，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晴姐。”
她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很享受这种身份上的转变。
“很好。”她转身，从吧台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的课桌上。
“这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守则’，你先看看。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说完，她不再理我，径直走进了那间被她改造成“审讯室”的卧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整个客厅，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拿起那份所谓的“员工守则”，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用加粗的字体写着：
【第一条：绝对服从客户的一切要求，客户就是上帝。】
【第二条：严禁与客户产生私人感情，我们只提供情绪价值，不提供其他服务。】
【第三条：严禁向外界透露会所的任何信息，包括客户身份和会所地址。】
……
一条条看下去，我的心，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什么“员工守则”，这分明就是一个地下色情会所的内部规定！
而我，林默，一个循规蹈矩了三十年的建筑设计师，从今天起，就要在这里，成为一名“员工”。
我将那份薄薄的几页纸，紧紧地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晴。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放心，我会一点一点，全部，都给你挖出来。
6
第二天，我是在客厅的课桌上醒来的。
脖子僵硬，浑身酸痛。
苏晴已经起来了，她没有穿那身刺眼的女仆装，而是换上了一套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头发高高地盘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
她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就像一个雷厉风行的公司高管，完全没有了昨晚那副妩媚的模样。
如果不是这个客厅的布置还维持着“教室”的诡异风格，我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