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刀子割一样。
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后山山口。
这里很偏，
平时没什么人来。
娘突然停下，
从包里掏出一瓶水，
递到我手里：
“招娣，
走得渴了吧，
喝点水再走。”
水瓶是我平时用的那个，
但瓶盖是松的，
我拧开的时候，
一股淡淡的怪味飘出来，
像消毒水，
又像别的什么。
“娘，这水……”
我犹豫着没喝。
娘的脸沉下来：
“咋了？
凉白开还能毒着你？
是不是觉得我们要害你？
你这孩子，
都快死了还这么多心！”
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
默默地喝了一口。
刚咽下去没两秒，
腿就开始发软，
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
往雪地里倒。
爹和三个弟弟过来，
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往山洞拖。
我的袖子被扯破了，
胳膊蹭在雪地上，
冷得钻心。
“爹！娘！你们干啥！”
我能说话，
声音却发颤，
“这是去姥姥家的路吗？
你们别骗我！”
娘跟在后面，
冷冷地说：
“别喊了，
喊破喉咙也没人来。
后山这么偏，
谁能听见？”
山洞就在山口往里走一百多米，
很小，
也就够一个人蜷着，
洞口长满了枯草，
平时没人会注意这里。
他们把我拖到洞口，
我瘫在雪地上，
抓着爹的裤腿哀求：
“爹，我不治病，
我不花你们一分钱！
我就在家待着，
帮你们洗衣做饭，
帮弟弟们打杂，
我不添麻烦，
你们别把我扔在这行不行？”
爹一脚踹开我的手，
鞋跟踩在我的手指上，
疼得我眼泪掉下来：
“现在说这些晚了！
你死在家里，
村里人会说我们把你累死的，
你弟弟们还怎么娶媳妇？
你弟弟们要是娶不上媳妇，
我们李家就断后了！”
“我真的不添麻烦！”
我又转向娘，
抓着她的衣角：
“娘，我是你亲闺女啊。
你说我是你贴心的小棉袄，
你别把我扔在这。”
娘猛地甩开我的手，
衣角从我手里滑走，
像我抓不住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别过脸，
声音冷得像冰：
“别跟我提以前，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
就别连累你弟弟们。”
我知道，
求亲情是没用了。
我赶紧喊：
“爹！娘！
我跟你们说真话！
我这病是假的！
是我跟我男朋友打赌的！”
他们的动作顿了顿，
都转头看向我，
眼里满是怀疑。
我赶紧解释，
声音都在抖：
“我男朋友说，
要是我装病说快死了，
你们肯定还会要彩礼，
不会让我嫁人；
我不信，
我说你们心疼我，
肯定不会要彩礼，
还会赶紧让我嫁出去，
让我过几天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