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寻,在城南开了家布行,名叫“锦绣阁”。
本想安安分分做点小生意,糊口饭吃。
没想到对街的“陈记布庄”老板陈大金,看我一个女人家好欺负,非要把我挤兑走。
他明着降价、暗着抢客,发现都没用之后,开始玩脏的。
他雇了一帮地痞,天天堵在我门口。
不打不砸,就是要饭、要钱、说浑话,把我的客人都吓跑。
报官?官府看没出大事,和和稀泥就走了。
陈大金以为这就能逼死我。
他想错了。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跟我横,我能让你横着出去。
这帮地痞不是喜欢在我这儿待着吗?
行,我不仅让他们待,还给他们摆上茶水点心,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
只不过,这“供奉”的牌子,得由我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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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寻,锦绣阁的老板娘。
这铺子是我爹娘留下的,不大,但位置好,就在南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靠着几样独家花色的料子,生意一直还过得去。
过得去,就总有人眼红。
对街的陈记布庄,老板叫陈大金,人如其名,长得跟个发面元宝似的,眼睛里全是铜板味儿。他家铺子比我大三倍,货也全,可就是有几款苏杭来的新料子,他怎么也搞不到。
于是,我的麻烦就来了。
“季掌柜,行个方便,把你那‘烟雨锦’的进货路子匀我一半,价钱好商量。”陈大金堵在我门口,笑得一脸褶子。
我摇着手里的蒲扇,也笑:“陈老板,独门生意,概不外传。您要是喜欢,自己去苏杭跑一趟,说不定也能遇上。”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从那天起,我的铺子就“热闹”了起来。
带头的是个叫王二麻子的混混,脸上有坑,一笑就往下掉渣。他领着五六个歪瓜裂枣的兄弟,每天准时来我店里“上班”。
他们也不打人,也不砸东西。
一进门,就往长凳上一瘫。有的抠脚,有的剔牙,有的就那么敞着怀,露出一胸口的黑毛,冲着进门的女客嘿嘿傻笑。
“掌柜的,行行好,赏口饭吃吧!”王二麻子嗓门跟破锣一样。
我让伙计小六拿几个铜板给他。
他接了,揣进怀里,人不动窝。“掌柜的心善,可我这几个兄弟还没饭辙呢。”
我捏着算盘,没说话。
“哟,来客人了?”王二麻子看见一个妇人牵着孩子进来,立马来了精神,凑上去,“大妹子,买布啊?给孩子做新衣裳?可得选好料子,别像我们,从小穿破烂,长大了只能当叫花子。”
那妇人脸都白了,拽着孩子扭头就跑。
小六气得脸通红,操起门边的扫帚就要赶人:“你们这帮无赖!滚出去!”
王二麻子一把抓住扫帚,嬉皮笑脸:“小兄弟,火气别这么大。我们就是饿了,来讨口饭吃,官老爷来了也说不出什么。你说是不是啊,季掌柜?”
他把头转向我,一脸的挑衅。
我放下算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个子不高,得微微仰头看他。
“王二哥是吧?”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店里所有人都听得见,“您和兄弟们肚子饿,我理解。这天也热,跑来跑去不容易。这样,你们每天来,我都让小六给你们备一壶凉茶,几张麦饼。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