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意,非但没有被影响,反而比以前好了三倍不止!
每天晚上关门盘账,我看着账本上暴涨的流水,笑得合不拢嘴。
小六现在看我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
“掌柜的,您这招也太高了!简直是……是……”他想了半天,憋出一个词,“化腐朽为神奇!”
我摇着扇子,看着对街陈记布庄那黑漆漆的门脸,心想,这还只是个开始。
陈大金,你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份礼。
我不回敬你一份,岂不是太失礼了?
4
陈大金快气疯了。
他每天站在自家铺子二楼的窗户后面,眼睁睁看着我门口人山人海,自家门口罗雀。
他花钱雇来的地痞,现在成了给我招揽生意的活菩s。那块“陈家班”的金字招牌,跟一记响亮的耳光,天天扇在他脸上。
他派人去叫王二麻子回来。
王二麻子苦着脸说:“陈老板,不是我们不走。是现在走不了啊!全城的人都把我们当角儿了,我们要是走了,那些街坊能把我们家给堵了!”
这话半真半假。走不了是真,不想走也是真。
在我这儿,有吃有喝有面子,每天还有人给赏钱,不比当个人人喊打的地痞强?
陈大金气得把一个茶杯摔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
他想过再找一拨人,去把王二麻子他们打走。可转念一想,不行。两拨地痞在街上火拼,事情闹大了,官府第一个就得找他这个始作俑者。
他憋屈,他愤怒,他夜夜失眠,嘴里起了燎泡。
终于,他坐不住了,亲自找上了门。
那天下午,王二麻子刚说完一段“俏寡妇三戏酸秀才”,正喝茶润嗓子呢。陈大金就黑着一张脸,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王二!你给我滚过来!”陈大金指着他鼻子骂。
王二麻子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哪能让他这么呼来喝去。他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拿腔拿调地说道:“哟,这不是陈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来听书,还是来……送赞助费的?”
“噗嗤!”人群里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大金的脸更黑了。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在桌上。
“这是剩下的钱,拿着钱,立马给我滚蛋!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王二麻子拿起钱袋掂了掂,嘴一撇:“陈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当初说好的,是让你家的生意好起来。现在季掌柜的生意这么好,全是我们‘陈家班’的功劳。这钱,是我们的辛苦费,可不是遣散费。”
他现在是赖上我这棵大树了。
陈大金气得直哆嗦:“你……你这是坐地起价?”
“不敢不敢,”王二麻子摆摆手,“我们只是觉得,在季掌柜这儿,舒坦。”
“好!好!好!”陈大金连说三个好字,眼睛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他转过头,死死地瞪着我。
我正坐在柜台后头,慢条斯理地打着算盘。见他看过来,我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陈大金眼里,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季寻!”他冲进我店里,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算盘珠子都跳了一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老板,你这话问得奇怪。”我放下算盘,“我只想安安生生做我的生意。倒是你,不想让我好过。现在这样,不都是你自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