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冷冽如冰：“在这长信宫，我说的，就是天。我的话，就是圣旨。听懂了吗？”
无人应答。他们被我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震慑住了。这股杀气，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这不公的命运，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没听懂？”我加重了语气，指尖微微用力。
怜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道：“听……听懂了！”
“听懂了！”其余人也如梦初醒，纷纷跪倒在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丝帕，仔細擦了擦刚才碰过他下巴的手指，然后将丝帕扔在地上，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这个动作，比任何打骂都更具侮辱性。
怜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中满是屈辱和怨毒。
很好，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姬明月，你以为送来一群莺莺燕燕，就能折辱我，让我变成一个拈酸吃醋的后宫怨夫吗？
你错了。
你送来的不是九十九个麻烦，而是九十九把可以出鞘的刀。
你让我教他们，我便教。
只不过，我要教的，不是如何以色侍人，而是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活下去，站起来，成为我沈照最锋利的武器。
“常安。”我转身，声音恢复了平靜。
“奴才在。”
“把这些人，按十人一队，分入东西配殿。从明日起，卯时起身，学习宫规、礼仪、书法、算术。每日由我亲自考核，不合格者，没有晚饭。”
常安愣住了：“君上，这……陛下让您教的，不是这些啊……”
我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陛下只说让我教，可没说具体教什么。怎么，你要质疑我的决定？”
“奴才不敢！”常安立刻跪下。
我不再理他，转身走向内殿。
路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少年时，我停下脚步，对那个叫怜星的少年说：“对了，忘了告诉你第二条规矩。”
“在这宫里，别妄想用陛下来压我。”
“因为，你们所谓的‘天’，是我亲手扶上位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九十九张惊疑不定的脸。
姬明月，我们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03
第二日卯时，天还未亮，长信宫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九十九个少年睡眼惺忪，衣衫不整，显然还没从昨夜的惊吓和养尊处优的生活中缓过神来。
我一身劲装，手持一根长鞭，站在他们面前。
“看来，昨晚我说的规矩，各位都没放在心上。”我把玩着手中的鞭子，鞭梢在青石板上划出细微的声响，像毒蛇吐信。
“我说卯时起身，现在已经卯时一刻。你们所有人，都迟到了。”
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少年，揉着眼睛，不满地嘟囔：“在家里，我都是辰时才起的……”
话音未落，我手中的长鞭已经破空而出，“啪”的一声，精准地抽在他脚边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那少年吓得一个哆嗦，瞬间清醒，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在你们的家里，你们是少爷。但在这里，你们只是陛下的玩物，我的学生。”我冷声道，“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自觉。学生，就要守学生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