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看着城市的霓虹，第一次感到走投无路。
言穗找到了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想报仇吗？」他问。
3.
我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
「你能帮我？」
「我不能。」言穗摇了摇头，「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告诉我，我并非普通的「锦鲤」，而是来自一个古老的玄学世家，天生「灵骨」，气运自成一体，源源不绝。
程聿舟夺走的，不仅仅是气运，更是我的本源之力。
而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因为继承了我的灵骨，是个罕见的「道胎」。
道胎与母体相连，是本源之力的根基。
程聿舟强行剥离气运，等于亲手斩断了我的根。
「他不是在给你改命，他是在要你的命。」言穗的声音很冷，「那种强行嫁接的气运，并不稳定，像一座空中楼阁，随时会塌。」
「塌了会怎样？」我急切地问。
「气运反噬，万劫不复。」
这八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看到了希望。
「我要怎么做？」我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斩断你和他的最后一丝牵连，重塑你的灵骨，然后……把属于你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回来。」
言穗看着我，目光灼灼，「但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九死一生。你确定吗？」
「我确定。」
只要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再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
从那天起，我跟着言穗开始了修行。
他教我吐纳，教我画符，教我感知天地间的灵气。
没有了本源之力，我的修行之路比常人艰难百倍。
每一次引气入体，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我的经脉。
有好几次，我都痛得昏死过去。
但一想到程聿舟和白若琳那两张幸福的脸，我就咬着牙撑了下来。
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虽然厄运依旧，但我已经能用微弱的灵力，勉强护住自己不至于发生意外。
与此同时，程聿舟和白若琳那边，也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预兆。
先是程氏集团一个重要的海外项目，在签约前夕，合作方老板突然查出重病，项目搁浅。
紧接着，白若琳在拍摄一场吊威亚的戏时，钢丝毫无预兆地断裂。
虽然她只是受了点轻伤，但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程聿舟大发雷霆，把所有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都开除了。
他以为这只是意外。
但我知道，这不是。
是那座空中楼阁，开始晃了。
我和言穗搬到了程聿舟别墅区对面的一个老旧小区。
这里能清楚地看到他家的动静。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亲手把钉子钉进他们地基的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
程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要在程家老宅举办一场盛大的寿宴，广邀宾客。
这是程家一年一度的盛事，也是程家气运最盛的一天。
「我要去。」我对言穗说。
「太危险了。」言穗皱眉，「程家老宅有阵法守护，你现在的状态，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知道。」我看着窗外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但这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我要在那一天，把第一根钉子，扎进他们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