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的是承重墙！整栋楼的安全……”
“我们会提醒她注意安全。”
警察记录一下，走了。
王美娟在背后，声音不大不小：
“看吧，读书读傻了，屁大点事报警。”
晚上，我试图用木板暂时挡一下墙洞。
手机震动，小区业主群炸了。
王美娟连发十几条语音。
点开，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各位邻居评评理啊！我就是想给儿子弄个婚房……”
“那个女博士，凶得很哦！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砸个墙怎么了？又没砸她家祖坟！”
群里开始有人帮腔。
“就是，博士了不起啊？”
“远亲不如近邻，忍忍算了。”
我看着屏幕，手指发冷。
人情？他们跟我讲人情？
深夜，我坐在废墟般的书房里。
墙洞像一张嘲讽的嘴。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反光从墙洞那边闪过。
我猛地抬头。
是王美娟那个胖儿子。
他正把手机镜头，偷偷从墙洞伸过来。
对准我的卧室方向。
偷拍？
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恶心得像吞了只苍蝇。
群里又弹出王美娟的消息。
这次是文字，赤裸裸的挑衅：
“@林墨 有本事你也砸啊！读书读傻了吧？”
这句话，像根针。
刺破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也刺醒了我脑子里某个沉睡的东西。
对啊。
砸。
为什么不砸？
我走到墙洞前，看着那边电视机闪烁的光。
看着王美娟嗑瓜子的背影。
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
私人冲突？
太低级了。
这简直是上天送来的绝佳实验场。
我打开电脑，打开那份被毙掉的研究计划书。
原标题：《都市空间中的权力边界》。
删掉。
新标题，在黑暗中发出幽光：
《当物理边界消失：一场关于空间主权的田野调查》。
我笑了。
王美娟，你不是喜欢砸吗？
我陪你玩个大的。
“我要在这面残墙上，建我的规则。”
“让你这个入侵者，变成我的实验对象。”
当即下单。
订购了一整面墙大小的单向透视玻璃。
又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名字叫——“边界观测日记”。
游戏，开始了。
第二章 镜像战争
王美娟以为我怂了。
接下来两天，她家施工队进进出出。
墙洞越掏越大。
我家书房，快成她家客厅的延伸了。
她儿子时不时探头探脑。
那眼神，黏腻腻的，在我书架和卧室门之间扫荡。
我当没看见。
默默调整了书架上摄像头的角度。
高清，带录音。
我在等。
等我的“武器”到位。
第三天，一大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