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又如何？”我一步步向她逼近，额角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而抽痛，让我看起来更加狰狞，“柳侧妃，你最好记住。就算我沈青鸾如今虎落平阳，也依旧是陛下亲封的靖王正妃。而你，不过是个妾。”
“按照大周律例，妾室对主母不敬，轻则掌嘴，重则杖毙。你刚才，是想试试哪一种？”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柳依依被我吓得后退了两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别得意！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不劳侧妃操心了。”我冷笑一声，“现在，给我跪下。”
“你休想！”柳依依尖叫。
“不跪？”我缓缓抬起手，“那我就只能亲自动手，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了。”
我这副不要命的样子，显然镇住了她。
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上前来。
就在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好大的威风啊，靖王妃。”
我身体一僵，转过头。
赵恒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叫魏野生的男人。
04
柳依依一看到赵恒，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哭啼啼地扑了过去。
“王爷，您要为依依做主啊！姐姐她……她不但打我，还让我给她下跪！”
赵恒扶住她，目光却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沈青鸾，谁给你的胆子？”
我挺直脊梁，迎上他的目光，“我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妾室，需要谁给胆子？”
“放肆！”赵恒怒喝一声，“依依是本王的表妹，是你该教训的吗？来人！”
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步。
“把王妃拖下去，杖责三十！”
三十大板，就算是个壮汉也得脱层皮，更何况是我现在这副病体。
这是想要我的命。
柳依依靠在赵恒怀里，向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看着赵恒，忽然笑了。
“赵恒，你杀了我吧。”
我的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杀了我，然后去向父皇解释，为何他亲封的靖王妃，新婚第三日，就死在了你的王府里。”
“你再去向我爹，当朝丞相沈敬言解释，为何他的嫡女，死得不明不白。”
“我娘是妖妃，那我爹呢？他可是辅佐了两代君王的肱骨之臣。你猜，我死了，他会善罢甘休吗？”
赵恒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当然不敢杀我。
他娶我，就是为了折磨我，为了报复沈家。如果我这么轻易就死了，他的仇还怎么报？
“你以为本王不敢？”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敢。”我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可你舍不得。你的仇还没报完，不是吗？”
我们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野生，忽然上前一步，对着赵恒单膝跪下。
“王爷，息怒。”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磨砂的石头。
“王妃毕竟是新妇，又身子不适，这三十杖下去，怕是……会出人命。为了一个妾室，损伤了王爷和沈丞相的情分，得不偿失。”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给了赵恒一个台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