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苏妙言买通了护士长,所有我留下的联系方式都被「不小心」处理掉了。
「姐,别白费力气了。」
「顾家那样的豪门,不是你该触碰的。」
父亲的书房里。他头也不抬地签着文件:「顾家是重要的商业伙伴,妙言更加适合!!」
母亲端着参茶走进来:「清璃,妈妈都是为你好。那种豪门,不是你能应付的来的!」
最后的机会。
我跑去那家医院,在钢琴凳下塞了一封信。
里面写着我的电话,还有一句:「等我足够优秀,会去找你。」
三天后,我亲眼看见苏妙言从琴凳下取出那封信,一点点撕碎,扔进医疗废物箱。
她转头对我嫣然一笑:「这本来就是我的。」
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我在机场外围仰着头。
而苏妙言正在试戴顾家送来的订婚见面礼,一枚价值七位数的翡翠胸针。
父母围着她笑语盈盈,仿佛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直到深夜,我独自在琴房弹奏那首他最喜欢的曲子。
月光照在琴键上,我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他时,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指:「你的琴声里... 有真相的味道。」
琴声戛然而止。我闭上眼,听见楼下传来苏妙言娇滴滴的通话声:「夜白哥哥,我也好想你呀...」
而她电脑屏幕上,正开着声乐修音软件的界面。
4 冒名顶替
我站在苏家宴会厅的二层回廊。
苏妙言坐在那架斯坦威前,弹奏那原本是我的的《夜莺的第十三夜》。
那首我在医院陪护时,趴在病床边写下的曲子。
「顾先生觉得耳熟吗?」苏妙言的声音甜得发腻,「听说您一直在找弹这首曲子的人。」
顾夜白站在钢琴旁。三年不见,他眼上的纱布早已拆除,可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却凝着一层雾。
他微微颔首:「旋律从不说谎。」
我的心脏骤然抽痛。这句话,是我在病房里对他说过无数次的。
「那真是缘分呢。」苏妙言的笑声像银铃,「那天雨太大,我都没看清您的脸...」
那天的绑架现场根本没有雨。是我拼死才推开的仓库门。
我冲下旋转楼梯。
「妙言在说话,你发什么疯?」母亲突然横在面前。
「那首曲子是我的。」我盯着她保养得宜的脸,「您比谁都清楚。」
父亲端着香槟踱步而来:「清璃,适可而止。顾家这门亲事对苏家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
「所以就能偷我的人生?」我的声音发颤。
母亲轻轻握住我的手:「姐姐要让着妹妹,这不是从小到大的规矩吗?」
顾夜白忽然转头望来。他的目光掠过我的脸,没有任何停留。
苏妙言适时奏响副歌段落,那几个变调音错得刻意。
「不对。」顾夜白忽然开口。
他却温柔地俯身,握住苏妙言的手腕:「这里应该再轻一些,像这样...」
多么讽刺。他记得每一个音,却认不出弹琴的人。
「夜白哥好厉害!」苏妙言借势靠进他怀里,「我以后天天弹给你听好不好?」
我再也忍不住。
推开母亲,撞开宾客,我跌坐在琴凳另一侧。
「起开。」我听见自己声音冰冷,「我告诉你什么叫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