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上琴键的刹那，三年来的委屈与痛苦倾泻而出。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全场静得可怕。
顾夜白怔怔地望着我。
「姐姐就是嫉妒我。」苏妙言突然抽泣，「自从知道夜白哥找我，她就天天说曲子是她的...」
父亲一把将我拽离琴凳：「丢人现眼！还不赶紧给你妹妹道歉！！」
母亲挡在我和顾夜白之间，笑容得体：「顾先生见笑了，清璃从小精神就不太稳定！！」
顾夜白的目光终于彻底冷下来。
他走向苏妙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以后不必弹这首曲子了。」
「为什么啊？」
「脏了！！！」
我看着他揽着冒牌货离开。
忽然想起他失明那会儿，总摸着我的手腕问：「等我眼睛好了，第一眼就要认出你。」
现在他眼睛好了。
也瞎了。
我转身走向后门，听见父亲在身后冷笑：「早该送她去精神病院！！！」
夜风灌进礼服的那刻，我摸到口袋里的船票。
明天凌晨，最后一班去欧洲的邮轮。
但就在指尖触到船票的瞬间，我忽然摸到另一张纸 —— 不知何时被人塞进来的酒店房卡。
烫金字体印着：顶楼总统套。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今晚我要听到真相。」
5 伪造情深
今日的兼职酒吧里放着一架立式钢琴，虽然好几个音都是哑的。
但没关系。
我闭上眼，寻找自己曾经的那个调子。
那首我十六岁时写的《夜莺与玫瑰》。
「等等 ——」酒吧老板突然按住琴盖，「小苏，今天不能唱这首。」
「为什么？」
老板把手机推到我面前。
字幕滚动：【天才音乐少女苏妙言最新创作《夜莺与玫瑰》全球首演】
「她昨天来过了。」老板压低声音，「带着保镖，说要是再听见有人唱这首，就让我的店开不下去。」
我看着视频里那个冒牌货。
她连指法都是错的，副歌部分明显用了替奏。
但台下掌声雷动，最前排那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 —— 顾夜白，正微笑着鼓掌。
他听不出来。
他居然听不出来。
「没关系。」我把手机推回去，「我换一首。」
唱起那首《迷雾灯塔》。
是在医院陪护时写的。
才唱到第二句，酒吧门突然被撞开。
苏妙言带着父母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她指着我对顾夜白说：「夜白你看！我就说她肯定会来偷我的新歌！」
顾夜白站在阴影里。
父亲直接走上台拽我：「清璃，你太让我失望了！妙言辛辛苦苦创作的作品，你怎么能……」
「爸。」我甩开他的手，「需要我现在即兴创作一首，看看究竟谁才是原创吗？」
母亲立刻抱住我：「清璃，妈妈知道你也喜欢音乐，但你不能因为嫉妒就这样！ 妈妈送你出国读书好不好？」
我看着台下的顾夜白。他慢慢走到光线下，眼睛看着苏妙言：「你说这是你上周创作的？」
「当然！」苏妙言挽住他的手臂，「夜白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在副歌用的转调技巧吗？」
然后看向我：「苏小姐，请问你能解释为什么你会唱这首歌吗？」
「旋律从不说谎。」我说，「如果你真的懂音乐，就该听出谁的版本更有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