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尤其是看了林默几眼，才侧身让他们进去。
门后别有洞天。这是一个狭小的、类似地下书吧的空间，暖黄色的灯光取代了冰冷的LED白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旧书纸特有的味道。十几个人散坐在舒适的旧沙发或椅子上，没有人戴摄食器。他们有的在安静地阅读厚厚的书籍，有的在小声交谈，还有的只是闭目眼神，享受着这难得的、不被信息流打断的静谧。
林默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都变慢了。
“这里是‘回响书店’，”陈薇介绍道，“一个……地下阅读俱乐部。这里的书，都是‘违禁品’。”她指了指四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纸质书，从文学经典到哲学论著，从深奥的科学著作到厚重的历史典籍。
“违禁？”林默吃了一惊。
“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违禁，而是主流社会意义上的。”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他是这里的店主，大家都叫他老周。“这些书需要耐心，需要思考，不符合‘短平快’的效率原则。所以，它们被边缘化了，成了需要偷偷享用的‘精神违禁品’。”
老周递给林默一本薄薄的诗集。“试试这个？里尔克。不需要一下子读懂，随便翻一页，读一两句，感受一下语言的节奏和重量。”
林默迟疑地接过书，翻开一页。诗句映入眼帘：
“谁此刻没有房屋，就不必再建筑。
谁此刻孤独，就永远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