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靠女人养着，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少见。”
他伸出手，想来碰念念的脸。
“来，念念是吧？叔叔抱抱，别跟你这个没用的爹待在一起。”
“滚开！”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他后退了一步。
“哟，还挺横？”顾言揉了揉手腕，笑了，“月白，你这助理，脾气不小啊。”
沈月白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陆舟你干什么！你敢对顾言哥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冲过来把我推开，紧张地检查着顾言的手，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顾言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看着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看着沈月白看向顾言时，那毫不掩饰的爱慕与痴迷。
我突然笑了。
笑得胸口都在疼。
原来，这就是她昨晚在电话里，哭着求我再等她一次，承诺一定会回来的理由。
她是要回来，但不是为了我和女儿的生日。
而是为了她的白月光。
“沈月白。”我平静地开口，连名带姓。
她还在安抚顾言，不耐烦地回头：“干什么！”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她愣住了。
“你说什么？”
“离婚。”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这房子，这车子，你给我的所有东西，我一分都不要。”
“我只要念念。”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错愕的脸，抱着女儿，转身走向黑暗的出口。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尖叫。
“陆舟！你给我站住！你敢！”
我没有回头。
心，已经死了。
3.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沈月白的公关团队动作很快，一夜之间，网上关于我“深情好男人”的通稿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机软饭男为争天价抚养费，不惜曝光女儿博同情”的黑稿。
无数营销号下场，言之凿凿地说我早就出轨，这次是联合小三讹诈沈月白。
沈月白戴着墨镜，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出现。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影后派头。
看到我，她停下脚步，经纪人递给她一份文件。
“陆舟，这是离婚协议。”
她的声音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会亏待你。城西那套别墅，还有一千万现金，都给你。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念念的生活。”
她故意把“一千万”说得很大声，周围的记者立刻骚动起来，闪光灯疯狂闪烁。
【影后仁至义尽！软饭男还不快跪下谢恩！】
【一千万！这男的赚翻了！】
【拿钱滚蛋吧，别再消费我们月白了！】
我接过那份协议，连看都没看。
当着所有镜头的面，我拿起笔，直接划掉了财产分割那一栏。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然后，我翻到最后一页，在“女儿陆念的抚养权归男方所有”那一行下面，签下了我的名字。
陆舟。
我把协议扔回给她。
“沈月白，我什么都不要。”
我转身，面对那些恨不得把话筒怼到我脸上的记者，平静地说。
“六年前，我一无所有地和她结婚。”
“今天，我也可以一无所有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