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迟疑地看着那些信用卡。
「小姐，这价格……」
「刷！」
「好嘞，宝子真有眼光！！！」
POS 机的划卡声一次次响起，她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像一只凯旋而归的斗鸡。
「宝子！谢谢惠顾！！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她一把薅过袋子，指尖碰到防尘袋上那个崭新的吊牌，一阵晃动。
她拎着那个能买她半年工资的包包，夺门而去。
04
「幸福律师事务所」外的男男女女行色匆匆。
她将那份「婚前协议声明」甩到刘律的桌面。
「看看有什么漏洞，我要签这个。」
「李小姐，这一条『双方不需要培养感情，维持事实婚姻即可』属于道德提倡，未来可能会成为对您不利的证据，如果男方主张……」
「你应该懂我的需求，拿钱办事，我需要的是在法律层面尽可能合规。」
「但是法律要求婚姻必须存在情感因素，如果未来发生纠纷，这种协议可能无效，我建议您起码保留一些形式上的感情承诺，例如……」
「不需要！」
她眼神锐利，萌嘟嘟的脸上狠辣一闪而过。
「律师咨询费的事好说，我要的是明确的权责划分，是要他配合我演好这场戏。」
她想起介绍人之前发给她关于我的视频，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倒也符合母胎单身 30 年的状况，老实简单。
她又想起徐浪当年是如何用甜言蜜语骗走她的一切。
「可是李小姐……」
「没有什么可是。」
「既然这份不合适，那就麻烦您重新拟订。」
她径直走到碎纸机面前，毫不犹豫地按下启动键。
咔咔咔－－－－－－－－
碎纸机发出清脆的启动声，一眨眼就将那份协议切得稀碎。
「重新拟订一份。删除之前的所有漏洞，我要的是在法律层面尽可能地维护我的利益。」
刘律还想说什么，她挥了挥手中的律师咨询费账单，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感情？我早就不需要了，我只要拥有一个让父母安心的人设就够了，我要让徐浪知道，没有他，我依然过得很好。」
「至于那个母胎单身 30 年的老处男……只要他乖乖配合，我会给他外人面前妻子应有的体面。如果他不识相，那就别怪我……」
05
「陈先生，我有一个小问题，你的公积金应该是满额缴纳的吧。」
她放下刚擦拭好高脚杯杯沿的湿巾，开门见山，像在面试一位应聘者。
餐厅窗外的蝉鸣声好大，我喉咙有些发干，出于本能点了点头。
「那就好！」她从戴妃包里抽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推到我面前——【婚前协议声明】
「我的基本情况律师应该跟你说过了，坦诚地说，我们只是形婚，这是一次交易。」
她修长的粉嫩色美甲点在其中一条，不缓不慢地说：「财务 AA，包括婚后房贷、水电、过年给对方家长的红包，都一人一半。」
我感觉胸口堵得慌，都怪外面的蝉嗡嗡地叫个不停。
「萌萌你……为什么选我？」我声音有些犹豫。
她笑了，笑得好假。
「因为我爱你。哈哈哈，不开玩笑了。你母胎单身 35 年，人比较老实，简单。我们都需要这笔『交易』让双方父母安心，不是吗？更何况，你妈得了重病，你更需要完成她老人家找到儿媳妇的心愿，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