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妈，这是我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特效药，对男人那个……效果很好的，您以后帮我盯着陈晨……按时让他吃下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她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一边说着一边放到我妈手里。
「妈，你放心，咱娘俩一起齐心，一定能给陈晨调理好的。」
「闺女……这……你真是太体贴了，陈晨他爸真的是在天有灵，让我儿娶到你这么好的一个儿媳。」
我妈低头锁眉，局促中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有那么几瞬，李萌萌的嘴角压不住浅浅的笑意。
「啪嚓－－－－－－－－－」
香炉带着供盘摔下去，香灰裹挟着零星的火光在地上翻滚。
「哎呀！妈，对不起对不起，我刚起床脑袋不清醒，手滑碰到了……都怪我都怪我……我也是太担心……太担心陈晨的那件事了……」
她语气急促，眼神懊恼又无辜。
「没事没事，闺女，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吧，这些东西我来收拾就行。」
我妈边说边去厨房找清扫的工具。
「那……妈这样不太好吧，菩萨会不会怪罪我们。」
「没事没事，心诚则灵，菩萨不会计较这些的。萌萌你回去休息吧。」
她这才转身返回主卧，嘴角的笑意终于压不住了。
「呵呵……死不了的老东西，搁这装神弄鬼，一天天地拜这些泥巴做的玩意儿有个屁用，吵得小姑娘我都睡不成美容觉了，我还是早点儿想想怎么把房子搞到手。」
07
深夜
惨白的灯光像一座无形的牢笼将我死死地钉在工位。
强打精神却仍然抵不住眼皮的寒颤。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味、汗臭味和主机风扇的烧焦味。
突然，一阵油腻的笑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和谐。
是张经理。
「老陈啊，你还在加班呢。好！很好！不愧是公司的得力干将，老将就应该这样做才能给年轻人树立榜样！」
他腆着啤酒肚，一只手「亲切」地拍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却不容置疑地塞给我一份文件。
「公司这轮优化的名单已经商定好了，你业务最熟，你来签这个字。」
我本身就不想多搭理这种货色，但这种事又不得不做，低头瞥了一眼文件
－－－－－－－－「裁员优化名单」
「张经理……这，这种文件是我能查看的吗？！」
见我有些迟疑，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紧接着便是略带威胁的语气。
「让你签是信得过你，这是公司管理层的授意，放心，你不在上面。这次就算卖张哥我一个面子，以后跟着张哥我混，包你风生水起！」
他那肥硕的手指随意地点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这个老周，都四十二了还在一线敲代码，家里还拖累着跟公司频繁请假，公司不是做慈善的，老陈啊，你说，开他合理吧？你这是在为公司这个大家庭立功你知道吗！」
我有些战栗，那个笑呵呵半头白发的中年男人平常就在我工位斜右对面坐着，殊不知他的命运即将改变。
「陈晨，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让你签你就给我签，能替张哥我背……能替张哥我签这个是我看得起你，什么玩意儿，你敢不签，下次裁员名单第一个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