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绯，你没事吧？”夏雨柠淡淡看薄妄一眼，转头扫视云绯全身。
“没事啊，别担心”云绯云淡风轻到。
夏雨柠手肘撞了撞云绯，朝对面三人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调侃：“不介绍介绍？总不能一直‘喂’吧。”
云绯刚把西装外套的领口系紧些，闻言抬眼，目光先落在靳凛身上——他正垂眸看着桌面，指节分明的手搭在杯沿，侧脸线条冷硬，却不知为何让人挪不开眼。她定了定神，开口道：“我是云绯，这是我闺蜜夏雨柠。”
“雨柠？好名字。”沈皓轩连忙接话，试图挽回刚才的失态，指了指身边穿黑色高领的男人，“这是薄妄，看着冷，其实……”
“闭嘴。”薄妄冷冷瞥他一眼，沈皓轩立刻识趣地闭了嘴。薄妄才朝云绯和夏雨柠微微颔首，声音没什么起伏：“薄妄。”
另一边穿牛仔夹克的陈乐航笑着打圆场，露出两颗小虎牙：“别理他，就这性子。我是陈乐航，他俩发小，还有……”他朝靳凛的方向偏了偏头，“这位你刚才也见过了，靳凛。”
靳凛终于抬眼，目光掠过夏雨柠，最终落在云绯身上。她被外套裹着，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锁骨链的银光亮闪闪的，不知是酒渍没擦干净，还是天生的莹润。他喉结轻滚，声音比刚才对沈皓轩时缓和了几分：“靳凛。”
“靳先生刚才谢了。”云绯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外套的纽扣——那是他刚才系上的，带着点残留的温度。
靳凛顿了顿，才道：“举手之劳。”
夏雨柠刚刚在一旁可看得清楚，故意拖长了语调，手肘撞了撞云绯：“我说怎么听着耳熟，原来是靳氏那位年轻总裁？看来今天这‘意外’，倒成了认识的契机。不过沈先生，”她转向沈皓轩，眼尾带笑，“你的赔罪可不能只算一杯酒，得加上我们绯绯这件……嗯，价值不菲的外套清洗费吧？”
沈皓轩连连点头：“算！都算！明天我就找最好的干洗店！”
陈乐航笑出声：“他敢不找？靳凛的西装，他赔得起吗？”
靳凛没接话，只看着云绯被逗得微微弯起的唇角，眼底那点因刚才的混乱而起的躁意，不知何时已散了，只剩下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卡座里的气氛彻底活过来。
卡座里的笑闹稍歇，一直沉默的薄妄忽然抬眼，目光落在云绯身上，语气平淡得像随口闲聊：“听口音不像本地的？”
云绯正低头理着外套的褶皱，闻言抬眸：“嗯，港岛来的。”
“港岛？”薄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视线扫过她颈间那枚设计独特的锁骨链——细链上缀着颗水滴状的粉钻，切割手法格外精巧，“那倒巧，我最近在找一家叫‘云珠’的工作室，听说你们那边的，手艺很特别。”
这话一出，云绯微怔，夏雨柠已经笑着接话：“巧了，你找对人了——‘云珠’的老板，不就在这坐着吗？”
陈乐航和沈皓轩都愣了下。沈皓轩挠头：“‘云珠’？是不是去年把那款‘星轨’项链炒到八位数的那个？我姐抢了半年都没抢到。”
云绯点点头，语气淡然：“是我开的，小本生意，让各位见笑了。”
薄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久仰。我母亲下个月生日，正想找件独一无二的设计，看来不用费心了。”他看向云绯，“不知云老板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后续或许有合作。”
靳凛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薄妄身上，带着点审视。薄妄却像没看见，只等着云绯的答复。
夏雨柠推了推云绯的胳膊：“这可是大客户，靳氏的朋友，眼光肯定错不了。”
云绯犹豫了下，还是拿出手机：“合作可以谈，联系方式……”她报了工作室的公开电话，“这是专线，找我的话让助理转接就行。”没有给私人号码，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薄妄记下号码，没再追问，只淡淡道：“多谢。”
沈皓轩咋舌：“可以啊云绯，藏得够深的！‘云珠’现在在港圈可是千金难求，我还以为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没想到这么年轻。”
“运气好而已。”云绯笑了笑，没多解释。
靳凛没参与这场对话，却把“云珠”两个字记在了心里。他想起刚才那枚锁骨链的光泽，想起她设计里藏着的细腻巧思，再看她此刻从容淡然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从港岛来的女孩，像她自己设计的珠宝，看似温润，内里却藏着不张扬的锋芒。
卡座里的气氛又热络起来，只是这次，薄妄偶尔投向云绯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而靳凛的视线，也比刚才更沉了些，像在琢磨什么，又像在护着什么，连陈乐航都看出他不对劲，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换来一个“少管闲事”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