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旋转门旁的礼宾刚挺直脊背,一道炽烈的红色就划破了傍晚的车流。法拉利的引擎声像被扼住的低吼,在门廊前骤然收势,轮胎碾过地砖的轻响里,车门以一个极具张力的角度向上掀起。
夏雨柠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收回来,指尖带过真皮座椅的纹路,黑色高跟鞋先落地面,鞋跟叩击石砖的脆响,和她转身上车时,风衣下摆扫过车门的弧度,恰好与车头跃马标构成一幅利落的画面。
“骚包”倚靠在酒店门口的云绯嗤道。“哎呀呀,大小姐,好久不见。来,妈妈亲一个”夏雨柠说着就要过来亲云绯,云绯连忙躲开上车。降下车窗“走啦”,夏雨柠只好摊手表示无奈,上车为大小姐当司机。
车上,因为云绯的到来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冷的栀子花混杂着淡雅的佛手柑气息,令人迷之向往。“柠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哦”云绯突然说道,“又怎么了吗?那事不是都解决了吗?”夏雨柠疑惑。
云绯她当然不止于是珠宝工作室的老板,更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她的名声在港圈的纸醉金迷里,是块自带柔光的金字招牌。
出生那日,港岛半条维港的烟花为她亮了整夜,父亲名下的航运船队在公海鸣笛三响,港岛的电子屏都滚动着贺词——这阵仗,港媒后来写了整整一个版面,标题是“明珠落港,金雨倾盆”。
“港岛明珠”这名号,不是旁人捧出来的,是家里人一点点“惯”出来的。
港岛人虽没见过云绯真容,但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云绯。她十七岁时被某新晋富商见过真容后开玩笑低俗,当场泼了对方一脸香槟,富商僵在原地不敢作声——谁都记得,她父亲当夜就把对方公司搞破产,只淡淡一句:“我女儿不开心,总有不开眼的要负责。”
圈流传着一句话:“季家的月亮,只照着大小姐一个人。”她就是那颗被整个家族捧在掌心的明珠,光芒万丈,却永远带着被宠出来的、漫不经心的矜贵。
航运帝国的版图铺得越广,觊觎者的眼睛就越亮。旁支的叔伯们盯着董事会的席位,远房的堂兄在生意场暗设绊子,连老宅里端茶的佣人,眼底都藏着几分看风向的精明。上一辈为了争继承权闹得兄弟反目、夫妻离心的旧事,像盘在梁上的蛛网,虽蒙了灰,却从未真正散去。
于是,港圈只知季家有位掌上明珠,却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她不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名下没有挂着季家姓氏的股份。
那道“港岛明珠”的光环,从来都不是给外人欣赏的,而是家族为她筑起的第一道防线。
但随着她年纪的增长,总是要让世人所知。所以季家花了几年的时间扫清家族内部污垢,为云绯扫清一切障碍。
但她也满足于自己的目前状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珠宝店工作室老板也挺好的(虽然这个珠宝工作室也不普通),但她还没想坦白身份。
“额…就是不太想引人注目,等过段时间吧”云绯扶额叹气
……
震耳的电子乐像无形的手,攥着人的心脏往鼓点上撞。
吧台后的酒保正用银壶抛着冰球,冰块撞在玻璃器皿上的脆响,混着伏特加被挤入杯中的滋滋声,成了喧嚣里的细缝。
舞池中央的射灯像被打翻的调色盘,绿的、紫的、金的光柱在人群里乱撞,把晃动的人影切得支离破碎。有人举着荧光棒甩头,有人搂着腰贴在一起摇晃,高跟鞋踩在黏腻的地板上,踏出与贝斯同频的闷响。
角落的卡座被深色丝绒帘半掩着,穿黑衬衫的男人正用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昂贵的西裤上洇出深色的痕。空气里飘着甜腻的果香酒气,混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还有点烟草燃烧后的微苦,像被揉皱的欲望,裹着所有不被日光允许的情绪,在重低音里发酵。
“我才26,我家老母亲不知道急什么,一直催我带女朋友回家”陈乐航拿着酒杯,透明的酒水在杯子里摇晃着。
沈皓宇给身旁女伴使了个眼色,女伴便有眼力见的出去。
“哪天你就死在女人身上”薄妄轻笑。
四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四双长腿随意交叠,水晶灯漏下的碎光落在他们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单是坐着不动,那股子糅合了矜贵与疏懒的气宇,就像块磁石,把舞池里半数目光都吸了过来。
吧台那边有穿短裙的女孩红着脸端酒,刚挪到帘外三步,就被黑西装保镖不动声色地拦下,指尖朝出口方向微偏。又有结伴的姑娘想借着找人往里闯,保镖只抬了抬眼,那道无形的屏障就立得更稳,连香水味都没能飘进帘内半分。
帘子里,沈皓轩嗤笑一声,用银签挑了块水果:“今晚的‘风景线’倒是比酒还多。”
没人接话,只有冰块在杯里轻轻撞出轻响,混着远处的鼓点,把外界那些跃跃欲试的目光,隔绝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突然,酒吧入口引起骚动
云绯站在酒吧入口,一袭奶白抹胸裙,剪裁贴合曲线,斜肩挂脖设计添几分冶艳。长卷发被她随手撩起,颈间细链晃着碎光,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尖,把性感与矜贵揉成风,往人眼里钻。
她抬眸笑,眼尾那点红比唇色还艳。霎时,酒吧里的视线全黏了过来——有人酒杯没拿稳,冰块撞得叮当响。
靳凛靠在皮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垂眸漫不经心转着威士忌杯。
女主身影刚晃进视线,他抬眼的瞬间,琥珀色瞳孔猛地一缩。那抹奶白裙角像团会发光的雾,撞碎了他眼底所有漫不经心——锁骨链垂坠的银饰晃眼,裙身绷出的线条勾得他喉结轻滚,连指尖的冰块化了水,顺着杯壁滴在西装上,他都没察觉。
薄妄撞撞他肩笑“看直眼了”,靳凛才后知后觉别开脸,可垂落的睫毛、发烫的耳尖,早把藏不住的心动,摊在这暧昧的暗夜里。
“啥呢啥呢”陈乐航好奇宝宝问。
“滚回去”靳凛低沉嗓音响起。
薄妄若有所思转了转手里的酒杯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