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篡,终于要亲自出手了吗?
4.
殿试那日,金銮殿上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
皇帝垂询治国之道,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机会来了。
"臣以为,当今之弊,在于权贵贪墨成风。"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宇文篡站在百官之首,闻言抬眼,目光如冰。
我继续道:"权贵不除,贪风不止。如园中莠草,不除根必再生。"
举父亲冤案为例,却隐去姓名。字字血泪,句句诛心。
宇文篡的指尖在笏板上轻叩,面色依旧温雅,但眼底已有寒霜。
文章呈上,皇帝细细阅览,良久不语。
次日,我的对策文章竟在清流官员中传抄开来。大学士李阁老抚掌称赞:"此子有胆识!"
第三日传胪大典,唱名至一甲第一名。
"林羽!"
我怔在原地,直到被同科推了一把。
宇文篡亲自为我戴上官花,声音温和得令人发寒:"林状元年轻气盛,日后当谨言慎行。"
我垂首:"谢丞相教诲。"
心中冷笑,这不过是开始。
授官前日,宰相周庠府上送来请帖。烫金的帖子,字迹工整。
"恭请新科状元过府一叙。"
蹊跷。素无往来,为何突然相邀?
暗中打听才知,周庠之子周逸现任吏部郎中,正是当年负责父亲案子的官员之一。
心跳如鼓。莫非周逸就是直接陷害父亲之人?
宴席那日,我称病未去。夜半却悄悄潜入周府附近。
更夫敲过三更,后门忽然打开。周逸送客出来,那人披着斗篷,身形熟悉。
"相爷吩咐,四川的案子要处理干净。"是宇文篡的心腹!
周逸连连点头:"请相爷放心,当年的证人都已经..."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但我已听得明白。
原来周逸才是直接动手之人!
次日我假意拜访周府致歉,周逸亲自相迎。
"那日身体不适,辜负相爷美意。"
周逸笑容亲切,却不达眼底:"林状元年轻有为,家父时常夸赞。"
我故作不经意问起蜀中旧事,他神色骤变,虽然很快掩饰过去。
"那些陈年旧案,不提也罢。"
辞别时,我故意落下汗巾。返身去取时,正好听见他在书房吩咐:
"把当年往来的书信都烧了,特别是相爷那些..."
果然!他们想要毁灭证据!
当夜我再次潜入周府,这次目标明确——书房。
躲过巡夜家丁,撬开窗棂。书房里还残留着烧纸的焦味。
幸好,最底下的暗格里还有几封未烧完的信。
就着月光展开,宇文篡的亲笔!指示周逸伪造账册,陷害父亲的铁证!
手在抖,心在跳。终于找到了!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周逸的声音响起:"书房灯怎么亮了?"
无处可躲!只能缩在书案下,屏住呼吸。
门吱呀一声推开...
5.
门吱呀一声推开。
周逸的官靴踏在地板上,一步,两步。带着酒气和不耐烦。
“谁在里面?”他嘟囔着,视线扫过空荡的书房。
我的心跳撞在胸腔里,咚咚作响,手里紧紧攥着那半截要命的信。缩在宽大书案下的阴影里,恨不得连呼吸都掐断。
他就在几步外。只要一弯腰,就能看见我。
完了吗?刚拿到证据就要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