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原主记忆中那个柔弱的自己，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回张明脸上，一字一句地问：“哀家问你，忤逆主母，当、如、何？”
“当、当杖毙……”不知为何，对上我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张明竟鬼使神差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仿佛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很好。”
哀家笑了笑，手腕一翻，一杯滚烫的茶水，便尽数泼在了李凤梅那张刻薄的脸上。
“啊——！”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别墅。
第二章
李凤梅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配上她那扭曲的五官，活像庙里被凡人唾弃的恶鬼。
“我的脸！我的脸啊！杀人了！苏晚这个贱人要杀人了！”她声嘶力竭地哭嚎着。
张明彻底吓傻了，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疯了！苏晚你竟然敢对我妈动手！”
我将空了的茶杯“啪”地一声掷在茶几上，大理石的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细纹。
“或者，”我冷冷地看着他，犹如看着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你替她受过？”
张明想起我昨天，不，是原主记忆里，我刚刚苏醒时，因为不适应这具身体的力量，无意中捏碎了一个实心铁球的场景。那是一个健身用的铁球，在他手里沉甸甸的，却被我像捏一块豆腐一样捏成了铁渣。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眼前的苏晚，还是那个任他打骂、逆来顺从的苏晚吗？不，她不是。她的眼神，她的气度，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战栗的、陌生的存在。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端坐在沙发正中，犹如端坐在我的龙椅之上，淡淡地瞥了一眼在地上嚎叫的李凤梅，“拖出去，赏她一丈红。”
“一、一丈红？”张明脸色惨白，汗如雨下。他听不懂这个词，但那三个字里透出的血腥和残忍，让他不寒而栗。
“听不懂？”我耐着性子解释，“就是用棍子，打她双腿，打到血肉模糊，筋骨寸断。懂了？”
张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勾了勾唇角，笑容冰冷：“或者，你来选。是哀家亲自动手，还是你来？”
亲自动手……张明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被捏碎的铁球。他毫不怀疑，如果我亲自动手，他妈的腿会比那个铁球碎得更彻底。
巨大的恐惧战胜了那点可怜的孝心，张明连滚带爬地冲到阳台，拖出了一根手臂粗的不锈钢晾衣杆。
李凤梅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拿着棍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明、明儿……你要干什么？你也要打妈吗？我是你亲妈啊！”
张明闭上了眼，心一横，对着李凤梅的大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怨毒。
“砰！”
“砰！”
“砰！”
沉闷的击打声，混合着女人的惨叫，在豪华的客厅里奏出一曲荒诞的乐章。
我端起一旁佣人吓得发抖、重新奉上的新茶，淡淡地开口：“用力点，没吃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