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车窗,模糊了这座城市夜晚的霓虹灯光。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带来的头痛。作为一名犯罪侧写师,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节奏,但今天的案子格外棘手——三起看似无关的谋杀案,却有着相同的作案特征。
“林顾问,我们到了。”年轻的警员小李将车停在了一栋老旧公寓前,警灯旋转的光影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跳动。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冷风夹杂着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西装外套。现场已经被封锁,黄色警戒线在风中剧烈摆动。我弯腰钻过警戒线,乘电梯来到七楼。
“受害者是32岁男性,独居。”现场的法医向我汇报,“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但奇怪的是...”
法医顿了顿,指向客厅中央:“死者被摆放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具男性尸体被安置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头部微微上扬,仿佛在凝视着什么。最诡异的是,尸体的嘴角被利器割开,形成一个夸张的“笑脸”。
我胃部一阵翻涌。这已经是三个月来的第四起了。
“笑脸杀手”,媒体这么称呼这个疯子。每个受害者都被以同样的方式展示,脸上带着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而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首席侧写师,却至今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现场很干净,没有指纹,没有毛发,没有DNA。”刑侦队长张震走过来,脸上写满疲惫,“这家伙像个幽灵。”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工作。我闭上眼睛,尝试进入凶手的思维。选择独居男性、夜间作案、不留痕迹、仪式感的尸体摆放...这显示出凶手极度谨慎,有强迫症倾向,可能有着某种创伤背景,导致他对“笑容”有特殊的执念。
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前三个受害者之间毫无关联,不同的职业、不同的社交圈、不同的生活轨迹。如果这是连环杀手,应该会有某种连接点,某种选择受害者的模式。
我在公寓里慢慢踱步,观察每一个细节。整洁的厨房,书架上摆满了经济学书籍,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小说。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直到我走到书房。
书桌上的电脑已经被取证人员收走,但我的注意力被桌角的一本书吸引。《城市梦境与潜意识》,一本关于心理学的小众著作。我戴上手套,轻轻翻开书页,里面有一些段落被划了线。
“人类潜意识是一个神秘的领域,我们的大脑在睡眠状态下会产生各种暗示性的影像...”
我皱起眉头,这与受害者的经济学背景毫不相干。正当我沉思时,一张纸条从书页中滑落。我弯腰捡起,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你笑的时候,眼睛在哭。”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句话...我见过。在我的笔记本上,在我对前一个案子的记录中。那是第二个受害者家中发现的一首小诗里的句子。
这不是巧合。
“张队,”我尽量保持冷静,“我需要所有受害者的个人物品清单,特别是书籍和纸质材料。”
张震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明白了,我让人尽快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