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这个记忆已经被我遗忘了二十年之久。
我继续翻看相册，寻找更多关于那个女孩的信息，但再没有她的其他照片。就像她只存在于那张班级合照中，然后就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头痛再次袭来，这次伴随着耳鸣和恶心。我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脸部。抬头看向镜子时，我愣住了。
镜中的我，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不，那不是我的表情。我惊恐地向后倒退，撞在墙上。那个笑容...和受害者脸上的一模一样。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再次看向镜子。这次，我的脸恢复正常，只有疲惫和恐惧。
是压力导致的幻觉吗？还是我已经开始崩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是张震。
“林默，有发现了。”他的声音紧张而急促，“我们比对了一下纸条上的符号，发现它们与一种实验性的潜意识编码系统相似。十年前曾有一个秘密研究项目，试图通过符号直接与人的潜意识沟通。”
“项目负责人是谁？”我问，心跳加速。
“一个叫周雨的心理学家。更重要的是，周雨是第四位受害者的大学导师，也是第二位受害者的心理医生。”
终于，连接点出现了。
“有地址吗？”我问。
“有，但...”张震犹豫了一下，“周雨五年前已经去世了。官方记录是车祸。”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研究项目的资料呢？”
“大部分已经被销毁，但我在档案室找到了这个。”张震发来一张照片，是一篇学术论文的首页，标题是《潜意识编码与记忆植入的可能性》。
作者：周雨博士。
而在这篇论文的致谢部分，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启明，研究助理。
所有线索开始交织在一起。周雨、陈启明、实验性潜意识研究、迷幻剂、符号系统...以及那个二十年前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的小女孩。
我需要更多答案。现在。
抓起车钥匙，我冲出公寓，甚至忘了告诉张震我的去向。雨又开始下了，夜雨中的城市像一幅被水浸染的油画，模糊了现实与幻觉的边界。
我知道，我正在接近真相。而那个真相，可能会撕裂我认知中的一切。
包括我自己。
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几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水幕之中。我紧握方向盘，驶向城市边缘，周雨教授生前的住所地址在导航仪上闪烁。张震发来的信息显示，这处房产在周雨“去世”后一直空置，由于位置偏僻，几乎被人遗忘。
这正合我意。如果真有什么秘密，那里是最可能藏匿的地方。
车灯切开雨夜，两旁的建筑逐渐稀疏，最终被茂密的树林取代。根据导航，我拐上一条狭窄的、几乎被荒草覆盖的私家车道。车道尽头，一栋老旧的二层别墅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中，轮廓在雨水中显得模糊而扭曲。
我没有立即下车。职业本能让我先观察四周。别墅毫无灯火，死气沉沉。车库里空无一物。看起来确实像废弃已久。但一种直觉，一种如同细针扎在脊椎上的刺痛感，告诉我并非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