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纪寻川心不在焉。同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老婆怀孕了。」他说。大家纷纷恭喜。
中午他独自去天台抽烟。手机弹出荀薇消息：「我妈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他没回复。
隋睦发来辞职信截图。「满意了？」附带这条消息。纪寻川转发给荀薇。她秒回：「你毁了他！」
「他自找的。」纪寻川回复。荀薇发来语音：「你从来都这么冷酷！」声音带着哭腔。
下班时荀薇在公司楼下等他。「去我妈家。」她眼睛红肿。纪寻川绕过她走向停车场。
「不去。」他说。荀薇追上来。「就当为了孩子！」她拉住他袖子。路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纪寻川甩开她。「孩子？」他冷笑，「你出轨时想过孩子？」荀薇突然跪在地上。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她抱住他的腿。保安走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助。纪寻川拖着她上了车。
岳母家做了一桌子菜。全是纪寻川爱吃的。「小川啊，」岳父给他倒酒，「婚姻需要包容...」
纪寻川没碰酒杯。「包容绿帽？」他反问。岳母筷子掉了。「薇薇知道错了...」
「错在不该被发现？」纪寻川放下筷子。荀薇在桌下踢他。「好好吃饭不行吗？」
回家路上荀薇一直沉默。等红灯时她突然开口：「如果是你的，你还会离婚吗？」
纪寻川看着红灯倒计时。「会。」他说。荀薇开始捶打自己肚子。「那留着干嘛！」
纪寻川抓住她手腕。「别演了。」他语气冰冷。「你不敢打掉。」荀薇瘫在座位上抽泣。
车库停好车，荀薇突然抓住他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眼泪汪汪。「我爱的是你...」
纪寻川抽出手。「爱我会跟别人睡？」他下车甩上门。电梯里荀薇靠着他肩膀。「我后悔了...」
到家后纪寻川直接去客房睡。半夜荀薇抱着枕头进来。「我害怕...」她钻进他被窝。
纪寻川由着她躺下。黑暗中荀薇小声说：「我和隋睦就两次...真的...」纪寻川背对着她。
「第一次在哪儿？」他突然问。荀薇身体僵住了。「车上...」她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们的车？」纪寻川继续问。荀薇没回答。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是他的...」
纪寻川起身去了客厅。沙发上一夜无眠。天亮时他发现荀薇在厨房做早餐，哼着歌。
「今天去产检。」她微笑着说。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纪寻川看着她的肚子。
还有四周才能做亲子鉴定。
3
孕十周那天，纪寻川请了假。香港诊所的预约单打印出来放在餐桌上。荀薇盯着那张纸看了十分钟。
「非做不可？」她声音发抖。纪寻川正在穿鞋。「现在走还能赶上飞机。」他头也不抬。
荀薇突然抓起预约单撕得粉碎。「我不去！」她把碎片扔向纪寻川。碎片像雪花一样散落。
纪寻川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张。「复印了十份。」他说。荀薇跌坐在椅子上。「你他妈有病！」
出租车来了。荀薇死活不上车。纪寻川凑近她耳边。「不去就发视频给你公司所有人。」他声音很轻。
荀薇脸色惨白地上了车。机场安检时她一直捂着肚子。「宝宝会疼...」她小声说。纪寻川没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