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当饭吃,就不劳秦特助费心了。”
“至少,我活得有尊严。”
我指了指门口。
“请回吧。”
秦风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地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第二天,秦风又来了。
这次,他带来了一份合同。
“林小姐,这是沈氏集团旗下服装品牌‘风尚’的首席设计师聘用合同。”
“年薪八百万,外加分红。只要您签了字,您就是‘风尚’的首席设计师。”
他将合同推到我面前。
“沈总说了,您不是喜欢刺绣吗?‘风尚’可以专门为您开辟一条高端定制产品线,将您的苏绣融入到现代时装里。”
“这是您实现梦想最好的机会。”
不能不说,沈泽臣这一招,很聪明。
他终于不再用那些粗暴的方式,而是试图用“梦想”来诱惑我。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或许真的会心动。
但现在,不会了。
我将合同推了回去。
“谢谢沈总的好意。但我已经有别的计划了。”
秦风皱起了眉。
“别的计划?林小姐,据我所知,您最近并没有和任何公司接触。”
“难道您想靠自己单打独斗?恕我直言,在艺术这条路上,没有资本的支持,是走不远的。”
“资本?”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有些讽刺。
“秦特助,你回去告诉沈泽臣。”
“我的艺术,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还有,我的个人刺绣艺术展,正在筹备中。如果沈总有兴趣,欢迎他到时候来参观。”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专心做自己的事。
秦风站了很久,才带着那份合同离开。
他走后,我立刻给佳艺画廊的张晴打了电话,正式确认了合作。
挂了电话,我看着绣绷上那朵“涅槃”,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沈泽臣,你以为资本可以掌控一切。
那我就让你看看,一个一无所有的绣娘,是怎么靠一根绣针,站上艺术之巅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几乎是把自己锁在了工作室和陈婆婆家里。
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除了吃饭,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刺绣上。
在陈婆婆的指导下,我的“盲绣”技艺飞速进步。
我不再纠结于颜色。
我开始用不同的针法,不同的丝线,去表达光影,去塑造肌理,去传递情绪。
我的世界虽然是灰色的,但我的指尖,却能创造出比色彩更绚烂的世界。
除了那朵《涅槃》,我又创作了两幅作品。
一幅叫《枯荣》,用最粗粝的麻线和最顺滑的真丝,绣出了一棵在枯萎中孕育新生的古树。
另一幅叫《喧嚣》,用数万根金银丝线,交织出一片光怪陆离的都市夜景,繁华的背后,是无尽的空洞和寂寞。
这三幅作品,耗尽了我全部的心神。
当我绣完最后一针时,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我的心,却是满的。
张晴来取作品的时候,看到这三幅绣品,激动得热泪盈眶。
“林老师,您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她小心翼翼地将绣品打包。
“展览定在一周后,就在我们画廊的主展厅。宣传已经全部铺开,周怀安先生也利用他的人脉,邀请了国内所有顶级的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