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然响起，是大学同学周琳。
“许眠！猜我今天在机场看到谁了？”周琳的声音兴奋得发颤，“顾屿！他回来了！”
许眠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喉咙发紧：“...你看错了吧。”
“绝对是他！虽然比以前瘦了点，但那张脸谁能认错？他推着行李车，身边还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可能是他儿子。你说他是不是结婚有孩子了？”
许眠挂了电话后，站在阳台吹风。初秋的晚风已带凉意，他却觉得胸口闷得慌。顾屿回来了，还有了孩子。这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他平静如死水的生活，激起层层涟漪。
他走进书房，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是厚厚一沓信。五年了，他每月写一封，从未寄出。第一封信的日期是顾屿离开的第二个月，最后一句写着：“我宁愿你是因为不爱了才离开，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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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美术馆的翻新工程招标会上，顾屿有些心不在焉。他刚从巴黎回来一周，时差还没倒过来。
“顾先生，您对灯光设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项目负责人问。
顾屿回过神：“我认为应该以自然光为主，辅以可调节的暖光。画作在不同光线下会呈现不同质感，我们需要给观展者留一些发现美的余地。”
会议结束後，顾屿被馆长留下。
“听说您拒绝了威尼斯双年展的邀请，选择回国负责我们这个地方项目，我很惊讶。”馆长说。
顾屿微笑：“国外机会再多，也不是家。”
走出美术馆，顾屿深吸一口气。五年海外生活，他已成为小有名气的策展人，但国内的空气中有种熟悉的味道，是任何发达国家都无法复制的归属感。
手机响起，是他姐姐顾楠。
“接到阳阳了吗？”顾楠问。
“放心，四点准时到幼儿园。他适应得挺好，已经交到朋友了。”
“谢谢你，小屿。要不是你回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姐，阳阳也是我外甥。再说，我本来就打算回国发展的。”
顾屿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他得去接外甥阳阳，然后去律师事务所签协议。想到要面对许眠，他手心微微出汗。
五年过去了，顾屿想象过无数次与许眠重逢的场景，却没想过会是在律师办公室。更没想到许眠成了律师，专打离婚官司。
命运真是讽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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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许眠接到一个新案子。助理递来文件时说：“客户特别要求您亲自处理，是婚前财产协议。”
许眠翻开文件夹，看到客户姓名时僵住了——顾屿。
他迅速浏览内容：顾屿，32岁，艺术策展人，近期回国。要求与伴侣签订婚前财产协议，涉及国内外多处资产。
许眠盯着“伴侣”二字，喉咙发紧。周琳说的是真的，顾屿不仅回来了，还要结婚了。
“客户预约了今天下午四点。”助理说。
许眠看了眼手表，三点四十七。他少有的慌乱起来：“说我临时有急事，改期。”
“但您四点后没有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