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单身太久,惨。
“哀家怎么可能会把自家儿子的生辰给忘记。只是觉着岁月不饶人。这一晃,哀家都老了。”
盛元博很是乖巧地给张文静捏着肩膀,
张文静的肌肉都绷紧到颤抖,自然也让盛元博产生奇怪。
错以为是太过劳累,所以,捏得力道更重了。
……
“怎会,朕的母后,国色天香,当年可是盛国第一美人。”
这孩子尽说大实话。
哀家脸皮厚,就喜欢实诚的孩子。
如果少了“当年”两个字,会更开心。
只是,儿子,你能别捏了吗?
老母亲的骨架要被捏散了。
抱怨不敢出口,只能任他继续。
“先皇走的早,母后也为你操持这皇朝八年,博儿,你如今也长大了,太傅教你的,你用了八年时间去学习,想来也该学有所成。母后实不该再把持着这个朝政,该放手让你历练的时候了。”
听到张文静突然说不再垂帘听政。
盛元博突然一下子,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似乎是太傅昨日的策论,写完了,拿过来想让母后看下。怎么突然母后就不肯帮自己治理朝政。
他才十八啊,
每一日,
除了朝堂,就是学习,
除了学习,就是和妃嫔们深入讨论问题。
他何时有过自己的时间,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还没去看过啊。
“母后,儿臣……儿臣,若无母后帮衬,儿臣也不踏实啊。”
“陛下,今日起,母后就不再唤你小名。往后,无论你在母后面前,还是朝臣面前,你都要有做帝王的气魄。母后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盛元博,一听,人彻底慌了。
“母后……您不管儿臣了?”
看着儿子还长不大的依赖模样,重叠那个让她想死都死不了的疯子。
张文静疲累地摆摆手,
哪里是老娘不要儿子,是不敢要。
不恨儿子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是她干涉的太多,让孩子在该成长的年龄里没成长起来,
在该放手的时候,还想扶着他走路。
“不必说了,后宫不得干政,母后干政了八年,若再干政下去。母后必定会被世人诟病,成了把持朝政的妖后了。”
“那个郴州天音寺旁边的避暑山庄,好似建了许久,都没去住过,母后打算,去那里,平时既可以给你和大盛祈福,又可以安享晚年。”
这天音寺,是她早就想去而没去成的地方。
上辈子宫宴的时候,就听那些妇人闲聊,
天音寺的和尚,各个都练武,
大热天,一练武,就容易脱衣裳,
一脱衣裳,就容易露腹肌,汗水加腹肌,
男性荷尔蒙简直杀的她们这种老年妇女不要不要的。
重生前,为了儿子,牺牲了那么多的大好青年。
重生以后,为了自己,也不能辜负满寺的青春少年。
她得去,度一度他们。
“母后——”
“好了,哀家主意已定,你莫要再劝阻哀家了。”
“陛下,你该长大了,母后不能陪你一辈子。你在母后的羽翼下,无法成长起来,”
“你虽然没有兄弟阋墙的危险,但你父皇那几个兄弟,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懂的就问问太傅。或者找丞相商量。他们都是你父皇在时就十分信任的忠臣。”
说话说到此处,她不再看他,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般利落:
“行了,回吧,别在这儿烦我。”
儿子还站在那儿,眼中满是无助,嘴唇动了动,似还想再说什么。
可张文静已经没了耐心。
“儿臣告退。”
她懒洋洋地躺回自己的贵妃椅上,捏起一枚新鲜的荔枝,慢条斯理地剥开,送入口中,又喝了一口刚泡好的明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