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燕辉的声音几不可闻。
太后之前有这么直接吗?
他怎配与先帝比较?
“别墨叽,把发髻放下来。”
燕辉指尖微颤,解开发带,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落在肩上,榻上。
冷硬酷哥,瞬间柔顺了几分。
“不错,不错,”
“衣襟别拽那么紧,拉开点。哀家什么也没看见呢。”
燕辉咬牙,松了些衣襟。
“太……太后……这样?”
“嗯,差不多了。”
她靠近了些,仔细打量。
年轻刚毅的脸,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硬,长期隐于黑暗中的苍白,
若隐若现地胸肌,不厚,却线条分明。
但她看着看着,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还缺点什么呢……”
低头思索,
看到案几上的那一盘还没开动的葡萄,便想了起来。
“哦,对了。”
她将葡萄递至他的唇边,
燕辉下意识闭上眼,唇微启,接下那颗葡萄,牙齿都在微微发颤。
“含着。”
张文静话一落,燕辉就僵了一下,没含住,葡萄一滑,整个顺着喉咙滚了下去。
“呃、咳咳……呕……”
他一阵剧烈咳嗽,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连忙从贵妃椅上弹起身,扑通跪倒在地,头低得快要贴到地砖上。
“属、属下……该死。”
张文静看着跪在地上的燕辉,陪了她几十年的暗卫,以往戴着面具,动如鬼魅、冷静如冰。如今卸下面具,训练有素的模样全然不见。毛手毛脚,连颗葡萄都对付不了。
不禁有些好笑。
这哪里是先帝当年留给她的王牌暗子?
她摇了摇头,
但也并未真动怒。
“躺回去。”
“按刚才的姿态摆摆好,不要再动了。”
燕辉一愣,却还是机械地照做,重新躺回贵妃椅,头发散落,衣襟半敞,身体紧绷如弓弦。
“紫苑。”张文静忽然唤道,“把哀家的家伙拿来。”
燕辉瞳孔震惊,
这怎还要用上别的……器具?
他感觉自己还没开始,两腿就已经开始打颤发软。
没一会儿,
就见紫苑把纸,炭笔、画架都拿了上来。
“好了。”张文静神情专注,手执炭笔,站在画架前,
“哀家要开始画了。记住,不许动,姿势要维持,明白吗?”
就……画画?
这种画法,以前从未见过。
燕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一点,一口气终于顺下来。
肩膀也没那么僵了,身体略微放松些。
“燕辉。”张文静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不耐。
“叫你别动呢。”
燕辉含着葡萄,姿势摆正,
一副冷硬瘦削中略带媚色的仰头姿态。
张文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就这样。”
她手中炭笔飞快落下,一道道线条如游龙走凤,翻飞于纸上。
她的笔法细腻,画出的轮廓清晰,却又勾勒出男子柔韧清瘦的身形,发丝垂落处微微卷曲,落在半敞的衣襟与锁骨间,透出一股清冷却致命的美感。
眼睫轻垂,唇瓣微启,葡萄点唇,似欲言又止
美得不妖,不媚,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张文静一笔一笔落下,眼中光芒渐亮,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随手一画,竟把燕辉这副少有人见的模样,描得这般勾魂摄魄。
一个时辰后,最后一笔收尾。
她收起炭笔,抬手轻轻吹了吹纸面上的灰屑。
紫苑凑过来看了一眼,惊得屏住了呼吸。
“娘娘,你画得简直神了,太逼真了”
只见纸上那人斜躺软榻,黑发如瀑,眸光低垂,衣襟半敞,姿态既有恭顺的静谧,又透出难以言说的张力。
张文静自顾自地看着成图,满意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不错,不错,哀家的美男图又多了一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