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染汴水
我的左腿被死马压着,箭矢扎在肩胛骨里,血浸透了铠甲。汴水岸边堆满尸体,河水泛着暗红。
三天前,我带着五千人杀进董卓军的包围,现在活着的不到八百。
我想爬起来,可一动就疼得眼前发黑。
耳边还有厮杀声,但越来越远。
我盯着天空,灰蒙蒙的,像被烟熏过。
洛阳城烧起来那天,天也是这样的颜色。
七天前,我混进董卓的相府。
他坐在龙椅上,脚下踩着玉玺。
一个老臣跪着劝他放过百姓,董卓抓起玉玺砸下去,老臣的脑袋当场裂开。
我握紧袖里的短刀,可吕布突然转头看我。
他的眼睛像狼,我立刻低头。
董卓问我:
“你是新来的?”
我说是,他让我去倒酒。
我靠近他,刀刚抽出一半,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抵在我后心。我假装摔倒,袖中毒针扎进掌心,脸色发青。
董卓大笑:
“废物!拖出去!”
侍卫把我扔到街上,我吐了口血,爬起来就跑。
逃回联军大营,袁绍正在喝酒。
我说:
“董卓用玉玺杀人,洛阳百姓在火里哭嚎,我们得打进去!”袁绍把酒碗摔在地上:
“曹操,你装什么英雄?看看对岸是谁的旗!”
我冲到营外,河对岸的董卓军阵前绑着上千百姓,大多是女人和孩子。
他们的哭声顺着风飘过来。
袁绍的手下冷笑:“救他们?耽误了进军,谁负责?”
我带着自己的兵杀过去。
箭雨落下,人像割麦子一样倒。
我们冲到一半,董卓的骑兵从侧面撞进来。
我的马被长矛捅穿,摔下来时差点被踩死。
天黑时,我们抢回三百多人。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我面前哭,孩子额头有个血洞,早就凉了。
我数了数活着的兵,八百零七个。
血从铠甲缝里往下滴,我站不稳,拄着剑才没跪下。
河对岸,联军的篝火烧得正旺,他们在庆功。
2 青州兵变
我拖着伤腿回到东郡时,已经是四年后。
伤口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像刀刮。
案头的竹简堆得老高,最上面那份写着"兖州牧刘岱战死"。
"主公,青州黄巾军正向我们逼近。"程昱把地图摊开,"他们号称三十万,但缺粮少械。"
我盯着地图上的标记:
"刘岱怎么死的?"
"轻敌冒进,被诱入山谷活活烧死。"
门外突然传来哭喊。
我推开窗,看见几个士兵在抢老农的牛。
老农跪在地上磕头:
"军爷,这是家里最后一头牛啊!"
我抓起佩剑冲出去。
士兵看见我,立刻松开绳子。
老农抱着牛脖子发抖。
"拖下去,各打二十军棍。"我扔下剑,"再让我看见抢百姓东西,直接砍头。"
回到屋里,程昱还在等我的决定。
我抓起竹简砸在墙上:
"刘岱的教训还不够吗?三十万人,不是三十万头猪!"
郭嘉突然掀开帘子进来:
"主公,有转机。黄巾军派来信使,说要投降。"
"假的。"我冷笑,"他们想诈降。"
"我们可以将计就计。"郭嘉凑近,"他们约在苍亭交接粮草,那里三面环水..."